葉楊無比震驚。
「他比你大啊?」
裴景川,「……」
葉楊問完就扇自己嘴巴子,「不是,裴總我剛才說岔了,你是北城最大的,沒誰比得過你。」
裴景川不想跟他解釋那麼多。
他彎腰上車,冷著一張臉。
「我們找人的動靜這麼大,董燕青竟然沒有想法。」
葉楊正色道,「還真是,最近董燕青什麼都沒管,四處遊玩,就跟金盆洗手了似的。」
裴景川眼裡閃過一絲暗芒。
「結婚已經成了定局,他改變不了。他或許想成全我們,但不可能一直這麼安靜。」
葉楊緊繃神經,「你是說,他現在背地裡偷摸搞事情?」
裴景川抿唇不語。
葉楊道,「我加大力度,好好查一查。」
「不用把人手放在無意義的事情上,他要搞,我們也搞。」
「裴總,怎麼說?」
裴景川揚了揚下巴,「先回去,等我想好了通知你。」
……
裴景川一回家,就被姜音纏住。
她又怒又怕,「你幹什麼呀,大半夜你怎麼不在家裡?我醒來到處找不到你!」
裴景川心裡一軟,將她抱起來。
「對不起,出去辦了點事。」
姜音像一隻幼年考拉抱著他,歪著臉靠在他的肩膀上。
臉上濕漉漉的。
眼皮子耷拉著,很困很累。
大概是做噩夢了,醒來發現身邊空蕩蕩,四處找,找得哭,她怕得電話都忘了打。
裴景川簡單洗漱了一下,脫了衣服抱著她鑽進被窩。
男人的體溫,很快就讓姜音安靜下來。
她繼續陷入酣睡。
雙手緊緊纏著他的衣服。
裴景川愛憐地親吻她的臉頰,唇角,又撬開她的貝齒,吃了好一會她的舌。
姜音都軟綿綿的,任由他欺負。
這次真的是折騰狠了。
什麼髒話都罵了出來,還賭氣說再也不跟他好。
但完事之後,最需要的也是他。
裴景川真是被她這樣吃得死死的。
……
次日,姜音一直賴床,起不來。
裴景川摸了她許久,沒有發燒。
隻是一直很困。
怎麼都睡不好。
裴景川帶她去醫院檢查,結果是受涼感冒。
他鬆口氣,轉頭看見姜音有氣無力的樣子,又心疼。
「寶寶。」他將人摟在懷裡,聲音沉沉,「喝點葯再睡,嗯?」
姜音皺著眉。
「我想回家。」
「好,回去再吃藥?」
「你別提吃藥!」
姜音想回老宅,人多。
她勉強能走路,裝出一副正常的樣子,不讓長輩擔心。
但是坐一會就累了,她囔囔著要去睡覺。
裴景川一直記著她吃藥的事,拿了藥丸在她面前,「我吃一顆你吃一顆,嗯?」
姜音瞪他。
「你沒病吃什麼葯,對身體不好。」
「那我用嘴喂你。」
姜音很煩,捶他,「我會吃,你不要覺得我跟孩子似的。」
裴景川捏著葯,心說,你真會吃的話,也不會哄你幾個小時都不帶張嘴的。
但把她當孩子哄,裴景川也樂意。
哄了好久,姜音終於吃了葯。
她倒頭就睡。
裴景川想陪她,姜音甕聲甕氣說,「你出去吧,不然他們要來問怎麼回事了。」
快過年了,他們倆窩在房間裡算什麼事。
裴景川嗯了一聲,「那你睡,等會我來看你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
裴景川真要走,姜音又皺眉。
拉著他,一雙眼霧蒙蒙的,「裴景川……」
裴景川又彎腰,把自己的襯衫脫下來,給她墊在枕頭邊。
「聞著老公的味道睡。」
姜音舒坦了,用臉頰蹭了蹭襯衫,「你快走吧。」
……
裴景川出去,就被溫向慈質問,「阿音不舒服?」
裴景川沒打算瞞著,「小感冒。」
「天氣降溫,你多注意點她。」溫向慈,「都要過年了,也馬上要辦婚禮,你那些公事該放就放。」
「嗯,知道。」
「要是你實在忙,我去公寓那邊照顧她。」
裴景川擡眼,意味深長看著自己母親。
「你就是不想住這兒了,想照顧理由跑。」
溫向慈被戳穿,皺著眉。
「換做誰都不樂意,裴司翰太煩了。」
說什麼就來什麼,裴司翰馬上到。
他手裡拎著倆糖葫蘆,興沖沖直奔溫向慈。
「向慈,你以前最愛的那家糖葫蘆還在營業,我給你買來了。」
糖葫蘆兒紅紅火火,真是喜慶。
溫向慈淡淡道,「我都多大的人了,你覺得我還吃這種東西嗎?」
裴司翰也不失落,「我當時猜到你不愛吃了,所以買了其他的。」
身後下人拎著大包小包的,全是吃的。
溫向慈,「……」
裴景川身為旁觀者,都被這關心給弄得有點窒息。
算了,出去透口氣。
父子本是同齡鳥。
大難臨頭各自飛。
……
裴景川上去看了姜音,兩人在屋子裡纏綿好一會才下來。
溫向慈坐在院子裡。
正無聊地玩王八。
「媽。」裴景川來到她身後,「你也別急,我爸就是饞壞了。」
溫向慈嘆了口氣,「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。」
裴景川認真道,「你還真不打算跟他復婚了?」
「我不喜歡他。」溫向慈無情道,「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家族聯姻,後來又分開那麼多年,我對他毫無感覺。」
裴景川心裡多少難受。
他由衷道,「那我爸真的要孤獨終老了。」
溫向慈問,「這麼多年,他一個沒找?」
「沒有。」
「那就是餓壞了。」溫向慈淡淡道,「你給他找一個,他就能忘了我。」
裴景川失笑,「媽,不是那麼回事。」
「是那麼回事,他無非就是得不到我,才會那麼執著,要是有人代替我了,萬事好說。」
裴景川斂了笑容。
他沉默片刻,說道,「你要是不想復婚也沒關係,但是這件事太缺德,你別做。」
「哪件事?給他找女人嗎?」
「嗯。」
溫向慈沒說話。
她站起身,「我先去忙了。」
裴景川知道她要做什麼,正要開口,見裴司翰走了過來。
他笑道,「這麼冷你怎麼在院兒裡,我們去客廳坐。」
拉住溫向慈的手,摸到一片濡濕,他細緻地給她擦乾淨。
溫向慈沒有拒絕,像個毫無感情的布娃娃。
裴景川輕輕嘆息。
爹,你真是造孽。
(大家新年快樂呀,還有一更估計要晚上了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