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真不好意思。」小袁臉上掛著笑,往旁邊退了一點。
門開了,姜音連忙走進去。
小袁卻沒急著走,看了看裴景川。
壓著瘋狂往上揚的嘴角。
「帥哥,你怎麼一直看我?」
裴景川的眼神冷如刀削,一個字都沒給他,開門進屋。
玄關處,放著個箱子。
他砰的一聲關上門,目光看著那個箱子,渾身怒火中燒,幾乎要泯滅他的理智。
他深呼吸一口氣,拿出手機撥通葉楊的電話。
「家裡門口的箱子是什麼?」
葉楊嚇一跳。
這聲音怎麼跟地獄來的一樣。
他謹慎回答,「是你前段時間網購的書,是有什麼問題嗎?」
裴景川冷冷問,「你放門口乾什麼,那麼寬的地方,你就非要礙我的眼嗎?」
葉楊大喊冤枉,「裴總,那是你自己帶回去的啊。」
裴景川,「是麼?」
「是啊!」
裴景川依舊語氣滲人,「現在我不要了,過來把它給我丟出去。」
葉楊,「……那是你花高價買來的絕版,祖宗你不要這麼任性好不好。」
「我給你十分鐘時間,看不到人你買好棺材闆來見我。」
葉楊,「???」
怎麼跟來姨媽的女人還莫名其妙啊。
……
裴景川來到吧台,給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隔壁陽台亮起燈。
他餘光一瞥,看過去。
姜音站在玻璃窗下,笑著跟他揮了揮手。
裴景川更煩了。
他正要走,手機叮鈴鈴響了起來。
姜音打來的。
裴景川想起賭約的條件:不能拒絕她。
接通之後,姜音軟軟的聲音傳來,「裴總,我還沒有跟你說注意事項哦。」
這語氣,又開始老奸巨猾起來了。
跟她那張臉完全不是一個頻道。
裴景川索性看著她。
倒要看看,到底哪個才是她的真面目。
姜音脫了外套,隻穿了一件白色t恤。
領口很低。
她故意趴著,就這麼把美好場景對著他。
隔著一段距離,看得不是很清楚,但是裴景川今天才親眼見過。
很漂亮。
很耀眼。
他即使此刻看不清,腦海裡也有清晰的形狀。
裴景川擰著眉,捏緊手裡的酒杯,「你說。」
姜音道,「這三天,我靠近你的時候,你不能拒絕我的親熱,但是你不能有自然反應。」
裴景川輕呵,「我才三十歲,怎麼可能沒有反應?」
說完,他又冷冷解釋了一句,「反應不是針對你,是因為你是女人,換做誰我都會起來。」
姜音笑道,「但是藥物可以幫你呀,我不管你用什麼葯,隻要你能剋制住就行,這算是給我加大難度,你應該會同意吧?」
裴景川抿了抿唇。
明知道這是個套。
但是不得不承認,姜音的激將法太有用。
他就是想看看,這個女人輸的時候,有多狼狽。
裴景川,「可以。」
姜音笑得月牙彎彎。
「還有一點。」她大發慈悲道,「這一點對我來說相當難,但是我一定要挑戰一下。」
「確定輸贏的關鍵因素在你手上,三天到期之前,除非你主動向我求歡,其他結果都算我輸。」
裴景川的心臟彷彿被什麼擊中。
一股奇怪的麻意,傳達到四肢百骸。
「姜小姐,你真的很猖狂。」
姜音嬌聲問,「你怕了呀?」
「我沒意見。」
裴景川嘴角勾起嘲諷的笑。
這時候,小袁來到姜音身後。
電話沒掛,裴景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,也沒掛。
姜音轉身跟小袁聊天。
「忙完了嗎?我的工具已經準備好了。」
姜音點頭,聲音又變得無辜又客氣,「麻煩袁老師了,這對我很重要。」
「那就在這裡嗎?」
「可以的。」
「那好,你把上衣脫了。」
「啊?不可以隔著衣服弄嗎?」
「不可以的,精油必須要滲入肌膚才可以,內衣也要解開。」
……
裴景川瞳仁一縮。
什麼東西?
正要一探究竟,可姜音背對著他,突然掛斷了電話。
然後兩人離開陽台。
裴景川不自覺捏緊拳頭,心裡無比悶堵。
熟悉男女之事,剛才那樣的對話,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,最後兩人肯定會搞在一起。
按理說,他沒必要管。
反正姜音隻是他現在逗趣的玩具,三天賭約一到,她就乖乖破產,任他利用。
但是這該死的,為什麼會突然喘不過氣?
裴景川轉頭喝了一口酒。
烈酒入喉,他滿腦子都是姜音跟那個絡腮鬍親熱的畫面。
他閉上眼,深呼吸。
坐下來打開筆電。
都是她的手段而已。
也或者就是她淩亂的私生活,打著合租的名義,跟男人順其自然發生關係。
她做得出那樣的事。
也是她的自由,他管那麼多幹什麼。
裴景川隱忍著,剋制著,手指落在鍵盤上,卻不知道下一步怎麼做。
隔壁陽台又傳來動靜。
姜音擺弄了一張小床。
裴景川看過去。
……
姜音坐在床上,看著面前的男人。
小袁正在往手中倒精油。
他根本就對女人的身材不感興趣,背對著裴景川,跟姜音興奮地說,「啊啊啊啊他真是帥爆炸了!」
「我之前隻在雜誌上看過他,沒想到本人這麼帥!」
「他技術怎麼樣?」
「你覺得他能看上我嗎?」
姜音皮笑肉不笑,「他不喜歡男人,你別想了。」
她躺下來,恣意地嘆了口氣。
「快點吧,不然他走了,好戲就看不成了。」
小袁心猿意馬,一直在想裴景川,手上精油都要搓出火星子了。
姜音嘖了一聲,「快啊。」
小袁靠過去道,「哎?你怎麼還穿著衣服啊,脫了啊,你剛才說脫掉效果更好。」
姜音難為情道,「算了,你雖然也喜歡男人,但是你這樣讓我好尷尬。」
小袁,「我自己也做了兇啊,你要不要看看?」
「不看不看!」
這時,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
姜音側頭看去。
看見跳躍的名字,她得逞一般勾唇。
她拿衣服蓋住自己,接聽。
「怎麼了裴總?」
裴景川沉沉道,「你在幹什麼?」
姜音道,「我在豐兇呀,你說的嘛,你喜歡d,我太小啦,所以我買了葯試一試。」
裴景川嘲諷,語氣裡甚至帶了殺意,「你要男人幫你揉?」
「男人的勁兒更大嘛。」姜音問,「你不喜歡嗎?」
如細針在心上紮過,裴景川的下頜緊緊繃著,「賭約裡有一條,這三天我們都要潔身自好,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麼?」
姜音故作委屈,「你幹嘛這樣講呀,我們隻是單純的按摩。」
「你不喜歡嗎?」她再次質問,輕輕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,鼓動裴景川的耳膜。
他沒出聲。
因為他正在想,等會去保險櫃拿手槍還是衝鋒槍,崩那絡腮鬍的腦袋。
隨後,姜音笑著說,「裴總,你不喜歡他碰我,那你來換他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