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川猛地清醒過來。
這就是她的目的。
他隻要過去了，那麼接下來的事情，都由她主導。
意識到這一點，裴景川迅速冷靜下來。
他連語氣都正常了，半真半假道，「不了，你讓他給你揉吧。」
姜音道，「我可能真的會這麼做。」
「隨你。」面對她的激將法，裴景川此刻能應對自如，「我承認，我剛才確實有點生氣，那應該是失憶針的後遺症。」
姜音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說出自己的反應。
不由得斂了笑容。
裴景川繼續道，「但事實是，我把你徹底忘了，你已經成了過去式，即使我還有點反應也說明不了什麼。」
姜音淡淡道，「裴總，你的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硬。」
裴景川禮尚往來，「姜小姐的手段也挺不錯的，難怪我以前那麼愛你。」
「今天過後就隻有兩天了，姜小姐，加把勁。」
裴景川意味深長地嗤笑了一聲，隨後掛斷電話。
帶上電腦離開。
眼不見為凈。
……
「沒成嗎？」
小袁同學擔憂看著她。
姜音情緒很淡，「成了，他打電話過來那一刻就是我想要的結果。」
小袁鬆口氣，「那你這幾萬塊沒白花。」
姜音點頭，「你演技不錯，改天有機會請你吃飯。」
「可以叫上你前夫嗎？」
「那不吃了。」
……
小袁前腳剛走，裴景川就把他的信息給拉出來了。
越往後看，裴景川的臉就越難看。
姜音居然找個gay糊弄他。
最要命的是，他還真被糊弄住了。
他摸她的腰，蹭她的屁股。
這可不算冤枉。
生了一整晚的氣，裴景川現在心窩子都在泛酸。
怎麼也要發洩出來。
……
小袁叫了男朋友過來接，在路邊等。
一輛奧迪從遠處駛來，緩緩停在他跟前。
小袁往後退了一步，見車窗滑下。
葉楊對比了一下照片。
「小袁？」
小袁微愣，「你認識我？」
葉楊搖搖頭，「我不認識你，但確定是你就行。」
他掏出椅子上的棒球棍下了車。
小袁瞪大眼睛。
「天，你幹嘛！」
葉楊為難道，「我老闆吩咐的，我也沒辦法，你要吃點布洛芬嗎？等會不至於那麼疼。」
小袁大叫，「救命啊！！」
……
次日一早，裴景川出門，見姜音靠在電梯門口。
雙手環兇，正似笑非笑看著他。
裴景川垂眸，無視她。
姜音笑問，「昨晚睡得好嗎？」
「一般。」
「沒有做讓你興奮的夢嗎？」
姜音靠過來，笑得月牙似的眼睛，落入他的眼眸。
裴景川抿了抿唇。
眉心微動。
昨晚一切安靜下來之後，他收到了這個女人發來的某種照片。
大膽露骨，簡直不堪入目。
他身體難受了一晚上。
裴景川單手插進西褲口袋裡，目視前方，面無表情道，「那樣讓人毫無慾望的照片，讓我興奮太難了。」
姜音哼笑了一聲。
「那有偷偷保存嗎？」
裴景川嘲諷勾唇，「已經刪除了，實在是礙眼。」
姜音笑著哦了一聲，跟著他進入電梯。
她伸出手，鑽進他的口袋。
裴景川下意識捏住她。
纖細手腕立即緋紅一片，姜音吃痛，「你幹嘛！」
裴景川擰眉鬆手。
看見她手指上有輕微的薄繭，應該是練槍磨出來的。
「姜小姐身手不一般，怎麼這麼點力氣就喊痛，裝得太沒有水準了。」
姜音摩擦著肌膚，「怎麼，我沒喊到你的爽點上嗎？」
她抱住他的胳膊，聲音細軟，「裴景川，好痛呀。」
裴景川呼吸一滯。
彷彿一顆鎮魂釘紮入腦海，深處的記憶一閃而過。
臉頰潮紅的女人顫顫流淚，勾著他的脖子哽咽，「裴景川……好痛……」
片段一閃而過。
很快就變得陌生，遙遠。
可渾身的血液已經沸騰了起來。
直達某處。
裴景川僵硬地推開她，「姜音，注意分寸。」
姜音心口一酸。
一年多了，她終於又從他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。
不再是客氣又輕蔑的一句句姜小姐。
是克制隱忍的一聲姜音。
姜音呼吸微促，「裴景川，我想親你。」
裴景川知道她大膽，但是每次都會被她的話弄得心跳加速。
他不想跟她親。
但是賭約裡說過，不能拒絕她。
看了眼攝像頭，裴景川道，「現在我沒空，這個吻先欠著。」
姜音笑，「好呀，等會我去你公司找你好嗎？」
裴景川沒出聲，電梯開了之後，大步朝外走去。
姜音眯起眼睛，看著他挺括的背影。
就這？
還一次睡五個。
三天後，她要把他榨得一滴都不剩。
……
裴景川來到公司，無心工作。
姜音發來的那幾張照片他沒保存，但是也沒刪除。
他不去看，也能清晰記得。
讓他莫名其妙的生氣。
隨隨便便就給別人發這種照片。
就不怕他傳出去麼？
她忘了，他現在已經不記得她了！
裴景川渾身燥得厲害，一向注重儀錶的男人粗魯扯掉領帶，隨手丟在一旁。
這時，葉楊進來彙報吳海的事。
「裴總，那老東西進了一批女人，都是異國來的，到時候吳海要挑一個自己用，我覺得這是個好時機，讓太太混進去。」
裴景川目光森森看著他。
「你再說一遍？」
葉楊連忙改口，「把姜音混進去。」
裴景川一腳踹在他身上。
葉楊撞到辦公桌，後腰骨頭咔咔響。
他捂著腰跪下，一整個迷茫。
他又說錯什麼了？
裴景川冷冷道，「吳海的事先別管，現在你去醫院給我買點東西。」
葉楊跪趴在地上，顫巍巍道，「裴總，你要什麼？」
「控制慾望的葯。」
葉楊猛地擡頭，「什麼？」
裴景川語氣冰冷，「我不想說第二遍。」
葉楊忍著痛爬起來，「那個葯吃了對身體不好啊，你喜歡太太你就喜歡啊，不要控制你自己。」
裴景川警告地看著他。
葉楊後退兩步，「我馬上去。」
這種葯不好開，葉楊折騰到中午才回來。
裴景川吃下之後，開始認真工作。
當然，隻是手上認真。
腦子一直在想，姜音什麼時候過來親他。
他絕對不會有反應。
可等到下班，公司人都走得差不多了，裴景川依舊沒有看到姜音的身影。
他的情緒再次激起千層浪。
很好，又被她玩兒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