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清歌被他這句話說得有點發怵。
一直都知道裴景川是個陰險狡詐的人，經常殺人於無形。
他嘴裡所謂的小忙，可一點都不小。
直到裴景川離開，任清歌都還在後悔，不該聽霍危的話來招惹他。
……
今天霍危來，就是帶姜音走的。
「我決定回松市養傷，阿音，你跟我一起回去。」
他不像以前那樣溫柔詢問，話裡多少帶了點強勢。
畢竟花了那麼大的代價才得到姜音。
怎麼能一直被裴景川擺布。
姜音情緒平穩地跟他談約法三章。
「在訂婚之前，我不會跟你同居。」
霍危回想條約內容，確實有這麼一條。
他不滿道，「那要什麼時候訂婚？」
「感情有一定的進展。」
霍危皺眉，「你成天跟裴景川膩在一起，我們怎麼培養感情？」
姜音笑，「那是你的事了，簽訂協議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，你也都答應了。」
她確實說過結婚。
但是合同擺在那呢。
得按規矩辦事。
霍危隱約覺得自己進了姜音的圈套，「我怎麼覺得，你好像跟我玩了個文字遊戲。」
姜音無辜道，「生意就是這麼做的。啊，我忘了霍秘書不做生意，不好意思，當時你該請一個律師問一下的。」
霍危，「……」
他捏住姜音的手腕，沉聲道，「當時我在生病，理智不在線，合同我們要另外簽一份。」
姜音抽出自己的手，禮貌道，「可以，不過違約的賠償我們要先談一談。」
她朝著某處招了招手。
「唐律師。」
唐芮走過來，看了看姜音發來的電子合同。
她跟霍危解釋，「另外簽合同確實算違約行為，霍先生，上面有你的指紋和親筆簽名，沒得跑。」
當時他們一闆一眼的簽下合同，內容是姜音答應跟他結婚，霍危就不計較被打的事。
現在違約。
不僅恩怨一筆勾銷，他跟姜音的婚約也要黃。
姜音早就在這等著他。
霍危不無失望，「阿音，你這樣對我不公平。」
姜音淡淡道，「怎麼不公平，你我的手段都不光明，彼此彼此。」
霍危抿著唇，臉色難看。
姜音勸他，「不管是給你半年還是一年，我都不可能愛上你，霍危，放手吧。」
霍危卻是猙獰一笑，「我不違約，按照約定，我們還有半年的時間，這半年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女朋友，你跟裴景川傳出什麼來，也是你們名聲難看。」
姜音無所謂地聳肩。
「隨你高興。」
霍危，「我們可以不同居，但是節假日必須跟我一起回家，另外約會之類，你不能拒絕。」
姜音也同意，「行。」
霍危見她這麼溫順，反而心裡悶堵。
她越是這麼好說話，說明勝算越大。
她還在玩弄他。
勝負欲在身體裡瘋狂作祟，即使知道自己是飛蛾撲火，可霍危偏要試一試。
「那麼宴會結束，我們就去約會吧。」
姜音很容易就找到借口，「太晚了，我懷孕期間需要遵守醫生布置的作息，宴會結束後我就要上床睡覺。」
霍危，「剛剛才說了不準拒絕！」
「那也得是在合理的情況下。」
霍危頓時啞言。
難道她剛才的理由就合理嗎？
可面對姜音那張毫無感情的臉，霍危又沒有繼續纏鬥下去的慾望。
「好，你現在是孕婦，我暫時不跟你計較，阿音，明天我再找你。」
他獨自找了個角落坐下。
姜音跟唐芮離開。
唐芮歪著腦袋，好奇問道，「你不怕玩火自焚？霍危敢拿命來換你，我覺得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。」
姜音，「就是因為他狠，我才騙他結婚。」
不然他的損招全用在裴景川身上。
裴景川又是個炸毛獅子。
兩人打起來，北城和松市怕要三年不太平。
唐芮，「那你有幾分把握贏他？」
姜音，「男人的勁頭也就那麼一會，一開始覺得有趣，後來輸多了，他自己就退縮了。」
而後想到什麼，姜音又看向不遠處，正在跟朋友喝酒的裴景川。
她勾唇，「再說了，有人會跟我裡應外合，很快就會贏。」
裴景川感受到了老婆的目光，拿著酒杯過來。
他走到唐芮身邊，「讓讓。」
對面的顧宴舟馬上挪動屁股，把位置悄咪咪地留給唐芮。
誰知道唐芮不動彈，跟裴景川道，「自己找位置，我要跟阿音坐。」
裴景川跟顧宴舟揮手。
「把你的女人弄走。」
「誰是他的女人，少胡說八道。」唐芮冷下臉來。
顧宴舟聞言抿了抿唇，站起身道，「我出去吧，位置留給你們。」
唐芮的臉更冷了。
姜音拍拍她的手，安撫道，「你們又怎麼了？」
唐芮，「沒怎麼，說出來丟人。」
她拿起酒一飲而盡，當水一樣喝。
姜音連忙攔住，「不能這樣，容易醉。」
唐芮任由她攔，畢竟她懷著孩子，不能拉扯。
但她最後還是喝多了，宴會結束的時候人都站不穩。
她趴在姜音肩頭說醉話，姜音知道了個大概。
她無奈嘆氣。
好在顧宴舟還清醒，雖然臉上掛著不情願，但是抱住唐芮的時候，動作溫柔得不能再溫柔。
……
今天站得有點久，姜音洗完澡之後，裴景川給她按摩了好一會。
她再次嘆氣，「你猜今天唐芮為什麼生氣？」
裴景川對他們的小兒科八卦實在沒興趣，但是姜音問，他就順勢往下答，「為什麼？」
「他們的炮友關係被顧夫人知道了，唐芮嫌丟人想結束，但是顧總一直不表態，捨不得她，又不給名分。」
裴景川笑了。
姜音回頭看向他，溫溫柔柔地問，「笑什麼呢，是不是想到當初有個狗東西也這樣？」
裴景川不笑了。
他嚴肅解釋，「當時是你有二心，你非要跟別人生孩子。」
姜音輕嗤，「天下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。」
為了安撫老婆，裴景川按摩得愈發殷勤，後來擦槍走火，兩張唇又貼在了一起。
裴景川沒忘今天她勾引自己的事，半跪在姜音面前，掀開浴袍。
他單手捧著她的臉，嗓音沉沉地誘哄，「好久都沒給你吃糖了，想不想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