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世昌一邊說,一邊把禮盒都壘起來,堆成小山似的。
然後用力抱起來。
任清歌趕緊摘幾個下來,掛在自己手臂上。
「我不是還在這麼,你幹嘛要拿那麼多。」
任世昌笑道,「你那細胳膊細腿能拿多少,我也不想跑兩次,想著一次多拿點。」
任清歌也跟著笑,「爸你真是忙糊塗了,我們可以去找保安借推車。」
她說完,朝著保安室跑去。
任世昌後知後覺,拍了拍自己的榆木腦袋。
前段時間發生了一件大事,他神經一直緊繃著。
導緻智商都退化了。
任清歌推著推車嘩啦啦的走過來。
細胳膊一頓搬。
動作又快又輕巧。
很快就壘好了。
「看,我一個人推著走,還不費力。」
任世昌看著她,眼裡全是溺愛,「是,我們清歌最棒了。」
任清歌尾巴翹了起來。
「那是。」
任世昌提醒,「等會別忘了給阿危打電話問問,免得我們下午跑空了。」
任清歌笑容收起。
剛翹上去的尾巴一下子就斷了。
他連信息都不回她的。
還要她主動打電話。
多丟人啊。
……
任清歌沒打電話,隻發了消息。
不知道霍危拉黑她沒有,任清歌試探性發了個表情包。
霍危此刻正在外面,手機貼著西裝褲振動一下,他順手拿出來。
未讀消息密密麻麻。
但是沒有置頂好友,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任清歌的對話框。
普普通通毫無信息量的表情包。
點錯?
霍危打字:有事?
字剛打好,就見上頭顯示對方正在輸入,他滾了滾喉結,又刪掉字。
咻的一聲。
對話框裡出現新消息:伯父伯母下午在家嗎?
今天周末,他們都沒什麼事。
大概率是在家的。
偶爾有意外,出去玩玩什麼的。
所以應該問問。
霍危並不知道怎麼回事,他就順勢問:怎麼。
任清歌抱著手機打字:你就說在沒在吧。
霍危嘴角浮起不易察覺的弧度。
脾氣可真燥啊。
他回:現在不在。
任清歌:那幾點在?
霍危:晚上在外吃飯。
任清歌:哦知道了。
霍危頓了頓,還是問了:找他們什麼事?
任清歌:我爸想去看看他們。
他們父女凡事登門,必定是一起的。
後來霍危就沒有再回了。
任清歌也沒有再找。
他收回手機擡頭,韓雪雯拎著一隻包過來,「你覺得這個怎麼樣,新款,三十多萬,你們不熟但是有意向發展,這個價格合適,當給羅小姐送個新鮮玩意。」
他們在商場裡選包,等會就去羅家道歉。
餐桌上霍危做得太過分了,即使彼此沒看對眼,那也得好聚好散。
以羅家那樣的家底,得罪人不合適。
霍危隨口答應,「就這個吧,晚上在羅家吃飯?」
韓雪雯把包遞給旁人打包,「自然,對方肯定會接受我們的道歉,吃飯是必然的。」
「任伯父說晚上過來看你們。」
「啊?那真是不趕巧。」韓雪雯問,「你拒絕他了嗎?」
霍危,「沒拒絕,晚上我們早點吃完,早點回去。」
韓雪雯不解,「你這處理得不好,多晚了還叫他過來,麻煩他跑一趟,你說明天讓他過來,再做飯好好招待他。」
霍危淡淡道,「麻煩,就今晚吧。」
韓雪雯快要忍不住翻白眼了,「打個電話哪裡麻煩了。」
「懶得動。」
「……」
這兒子腦子裡進水了嗎,突然感覺愣不拉幾的。
……
任清歌把所有禮品都包裝好,累得夠嗆。
帶回來的都是補品,另外是一些小吃特產,份量足。
她跟任世昌說了霍家兩口子沒空,於是下午任世昌自己去了其他朋友家。
任清歌送他出門,回來的時候一身冷汗。
小腹越來越痛。
褲子上黏糊糊。
她脫了一看,大姨媽來了。
上個月吃了緊急避孕藥,再加上最近精神緊繃,生理期延遲了一周多。
疼得要命。
任清歌吃了片止疼葯,躺在沙發上休息。
等疼勁兒過去,她身上全是汗,四肢發軟。
有氣無力地去洗了個澡,一晃眼就下午四點多了。
任清歌躺下來,接到了裴景川的電話。
她對待裴景川就像對待老闆,態度溫和,「裴先生你好。」
裴景川問,「任醫生下個月有沒有空?」
「有,我隨時都有空。」
「下個月麻煩你來一趟北城,來複查我父親的義肢。」
任清歌算了算時間,裝好義肢已經好幾個月了,原本就要定時複查的。
她自己給忘記了。
「對不起,我最近太忙了給忘了,下個月月初吧,我過去看看。」
月初她生理期結束了。
裴景川好脾氣,「沒事。」
正要掛斷電話,那邊傳來柔軟的女聲,「清歌,你在忙什麼呀?」
是姜音在說話。
任清歌乾笑,「就忙學習的事,最近各種骨癌越來越難治了,我要跟上最新的治療技術。」
姜音意味深長哦了一聲,「下個月是跟霍危一起來嗎?」
裴景川涼涼看她一眼。
「我一個人過來。」任清歌知道他們明白內情,有些臉紅。
姜音,「你一個女孩子坐飛機多不安全,你讓霍危陪著你。」
裴景川笑了,笑意不達眼底。
任清歌,「還是不了,我覺得他現在就挺危險的。」
姜音想歪了,哈哈一笑。
任清歌更是難為情,急匆匆掛斷電話。
姜音實在太好奇了,「你說他們倆現在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?霍危認出清歌了嗎?」
裴景川不鹹不淡道,「過去一個多月了,要是還沒有認出來,霍危這麼多年乾飯白吃了。」
「但是聽清歌的意思,他們好像沒有什麼實質發展。」
裴景川直言,「那霍危就是白佔便宜不認賬。」
姜音,「霍危不像那種人。」
「確實不像,但如果他沒有對任清歌負責,隻說明他還在覬覦別人的老婆。」
姜音,「……」
裴景川似笑非笑,「音音,他在覬覦誰的老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