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清歌嚇一跳。
整個人收緊。
熟悉的感覺又來了，霍危眼疾手快撤出來。
好在沒丟人，他擰眉看向門口。
秦淵聽到任清歌大喘氣，不管不顧道，「我在3011，你房間門口，你出來。」
任清歌下意識推搡霍危。
霍危直接掛斷電話，摁住她，「繼續。」
任清歌提心弔膽，「萬一真的在門口呢？」
「房間隔音，他聽不見。」
「哎不是，不是隔音的問題……霍……」
她很快又語不成調。
霍危揮汗如雨，「現在就算是天塌下來我也不可能停。」
……
秦淵等得不耐煩，先走了。
給任清歌留言：3010來找我。
任清歌關掉手機，嚴肅問，「秦淵什麼意思？」
霍危給她蓋好被子，起身，「我去會會。」
剛走，手臂就被任清歌攥住，她眼裡全是擔憂，「不行，誰知道他帶了什麼人過來，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。」
「這酒店裡有裴景川的人，他帶不了人。」隻是霍危好奇，秦淵哪來的膽量敢直接叫闆，他今晚必定得去找他。
任清歌沉默不說話。
表情綳著。
霍危心軟，重新躺下來，「好，不理他。」
任清歌也溫順，「明天再說。」
霍危輕笑。
任清歌隱約覺得他在笑自己，「幹嘛。」
霍危心說：這麼重要的事情等到明天，黃花菜都涼了。
也很容易出事。
但他就是捨不得這溫柔鄉，也願意承擔後果。
「沒事。」霍危安慰她，躺下來。
嘴裡說沒事，心裡卻在感慨，女人是真的誤事。
難怪裴景川當初打不贏董燕青。
……
現在特殊時候，任清歌不能明目張膽地帶著霍危去見秦淵。
所以霍危在暗處，她在明。
任清歌跟秦淵碰面。
秦淵問，「昨晚上跟誰做的？」
任清歌手剝雞蛋，「我好像沒有義務跟你彙報私事。」
秦淵看破不說破。
「那你回北城幹什麼。」
任清歌應對如流，「是給裴伯父看義肢。」
她這次回北城，是跟霍危分開走的，北城這邊又沒有老衛的人，所以他們肆無忌憚，住在一起。
但秦淵真要查，查不出什麼來。
「你找我有事嗎？」任清歌問。
秦淵懶懶地把手機給她，「你幫我選點東西。」
「選什麼。」
「送給孩子的。」秦淵語出驚人，「姜音不是生了嗎？我總不能空著手去探望她吧。」
任清歌，「……」
她表情古怪，「你什麼時候跟姜小姐這麼熟了。」
秦淵不多說廢話，「選你的，少逼逼。」
任務還沒有完成，任清歌暫時先順著他。
然後一轉頭她就跟裴景川通風報信。
裴景川不以為意，「來者是客，我歡迎。」
任清歌，「裴總，你也跟著發癲。」
裴景川，「他心裡在想什麼我有數，聽我的吧。」
……
任清歌掛斷電話，拿著秦淵給的卡去買禮物。
秦淵一早就在月子中心了。
跟裴景川聊了幾個來回。
任清歌拎著禮物來到樓下，跟霍危碰見。
他順手接過。
任清歌避開，「別，我現在是他的秘書，表面上跟你已經分開了，你這樣做容易讓他懷疑。」
霍危神色淡淡，「我拿到門口再給你。」
任清歌笑，「哎呀，又不重。」
霍危沒說什麼，兀自接過來。
來到房間，任清歌裝得有模有樣，「裴總，這是秦總給你們買的禮物，不成敬意。」
秦淵先看了她一會，再打量那些東西。
「沒了？」
任清歌雙手放在身前，「不夠嗎？」
五六個袋子，都是奢侈品。
很有面子了。
秦淵神色莫測，「就買這麼點東西，你把我的卡刷爆了？」
半小時前他收到銀行卡刷爆的消息。
還以為任清歌把北城給買下來了。
任清歌鎮定道，「哦忘了跟你說，除了禮物之外我還給姜小姐包了個紅包。」
秦淵，「……」
任清歌，「對，就是買完禮物後，你卡裡剩下的錢。」
「……」
霍危有些破功，轉身去看小裴子了。
小裴子一碰就醒，嗷嗷哭。
霍危一愣，如同抱著個炸彈，「我沒掐他。」
月嫂聞聲進來，想抱過小裴子，裴景川不著痕迹地推開她，拿過奶瓶。
「我來喂。」裴景川道，「有客人在，不需要你們了，出去吧。」
月嫂眼色微閃，聽話退了出去。
裴景川熟練地泡了奶，奶嘴兒塞小裴子嘴裡。
小裴子一下子安靜。
他吃得著急，奶從嘴角淌下來，打濕了圍兜。
霍危伸手擦去他嘴角的奶漬。
他微微擰眉，輕嗅了一下。
「今天的奶粉聞起來好像甜一點。」
裴景川漫不經心道，「一直都這個味兒。」
「你昨天身上的奶味濃，但是甜味淡多了。」
裴景川，「……」
我昨天吃的母乳。
當然淡了。
還有，你狗鼻子嗎。
裴景川涼涼看他一眼，「不該聞的別聞。」
霍危，「……你又發什麼病。」
秦淵撐著腦袋在旁邊看，眼裡閃過複雜的情緒。
他並非真心來看望裴景川夫婦，聊得差不多，就該走了。
隨後那一整天，都相安無事。
一直到淩晨時，照顧小裴子的月嫂下班，換了套衣服來到酒店，敲響3010的房門。
秦淵立在落地窗前。
月嫂垂頭道，「裴景川沒有懷疑我什麼，打算什麼時候動手？」
秦淵眼底幽深一片。
「他沒有懷疑你，才是最大的問題。」
他回頭，遞給她一支注射器。
「泡奶的時候倒進去，做得漂亮點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