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淵查了何佳年的行蹤，得知他是來松市參加同學聚會的。
大學裡玩得好的那幾個男男女女，大部分都在松市，所以最後定在這邊。
不等他去問，何佳年就主動聯繫上了他。
「哥，我本來是不想打擾你的，但是松市這邊實在是不熟，麻煩你帶帶我，可以嗎？」
電話裡的語氣跟照片裡的人一樣，又老實又清澈的。
秦淵正好想見見他。
答應下來。
何佳年年紀小，剛剛二十五，沒出入過社會，更沒經受過毒打，完全不知道父母輩那些恩恩怨怨。
當秦淵是真哥哥。
一見面就說實話，「我被爸催婚催得太煩了，所以想過來避避風頭，順便跟朋友一起玩玩散散心，哥，你這麼會打扮，能不能幫我選一套衣服，我明天聚會的時候穿。」
秦淵看了他一會。
問他，「你跟誰都這麼自來熟？」
何佳年小心問道，「你是覺得我太熱情了嗎？」
秦淵，「覺得你有點蠢。」
「……」
他停好車，帶著他去商場。
漫不經心問，「要什麼風格的？」
何佳年有點不好意思，「就像你這麼帥氣就行，稍微成熟一點，女孩子會喜歡。」
秦淵最熟打扮這塊了。
他隨便選了一套丟給他去試穿，然後再次翻閱了一遍何佳年的資料。
確實是看不出什麼端倪。
不像是何明東故意派來的，更不像是針對他。
也是，何明東怎麼捨得讓他碰社會上的臟污呢。
巴不得他一輩子這麼單純才好。
秦淵有點煩躁，想出去抽根煙，就碰見羅沐瑤摟著個小姐妹在逛街。
羅沐瑤先打招呼，「你買衣服啊。」
「給別人買。」他把煙收起來，看了看她手裡的袋子，「買好了準備回去？」
「我要再去做個頭髮，你買吧，我走了。」
羅沐瑤剛要走，何佳年就在裡面喊，「哥，你幫我看看。」
她也順勢往裡看了眼。
「哎？」羅沐瑤笑了起來，「何佳年？」
秦淵眼眸一眯。
認識？
何佳年也認出了她，微微一笑，「瑤瑤。」
秦淵腳步頓了頓。
什麼玩意兒。
瑤瑤？
他往旁邊偏了幾步，目光淡淡地看著他倆。
羅沐瑤放下手中袋子，滿眼笑意，「你提前過來啦。」
何佳年點頭，跟羅沐瑤介紹秦淵，「瑤瑤，這是我哥，比我大五歲，我第一次來松市所以讓他帶我來買幾套衣服。」
羅沐瑤擺手說認識。
秦淵的視線幽幽的搜刮他倆，特別是羅沐瑤，顯然不對勁。
那眼神兒看何佳年，像當初看霍危一樣。
有問題。
……
秦淵才知道，他倆是高中同學。
羅沐瑤初中之後就去了外省，也是在外省念的大學。
她跟何佳年不隻是高中同學，大學也在一起。
兩人回去的時候，秦淵開車，他倆坐後座，那叫一個嘰嘰喳喳。
喇叭精碰上麻雀精，鬧個不停。
「你研究生畢業啦，好厲害。」羅沐瑤拍手，「你高中時候是學霸，大學時候是系草，可出名了，我一直記得你呢。」
何佳年笑道，「我也記得你，高中最後一年我輔導你功課，進步飛快。」
羅沐瑤大大方方地說，「當時我可笨了，是不是覺得我很煩啊？」
「沒有啊，那段時間我很開心。」
秦淵冷颼颼地掃了眼後視鏡。
何佳年笑得耳朵都紅了，那表情像極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大一新生，突然收到了大四學姐的開房邀請。
要多羞澀有多羞澀。
羅沐瑤沒注意到，一心隻想八卦，「那你現在談戀愛了嗎？」
「沒有，一次都沒談過。」
秦淵冷哼：急死了，趕緊告訴你我還是個純情處男，女人手都沒摸過。
羅沐瑤也道，「我也沒有呢。」
秦淵踩了下剎車。
後座動蕩，羅沐瑤被晃得不滿，「你幹嘛啊秦淵！」
秦淵語氣淡得很，「左手中指有點疼，踩錯剎車了。」
「你瞧瞧你說的什麼話，你中指疼跟你踩剎車什麼關係。」
「十指連心，手疼腳跟著疼。」秦淵冷不丁道，「誰叫上次傷那麼重，一直不好。」
羅沐瑤一愣，看到那根手指頭就想到那一件荒唐事，臉頰發紅。
何佳年關心道，「哥，你手受傷了？」
秦淵淡淡道，「小問題，被夾了一下，流了點血而已。」
羅沐瑤，「……」
她上次分明是咬的。
這次故意說夾，不就是暗示她那個嗎？
羅沐瑤生氣了，不說話。
給何佳年安排了酒店，秦淵送羅沐瑤回去。
羅沐瑤氣沖沖道，「你故意在我朋友面前臊我！」
秦淵，「我說什麼了？」
「你說我夾你！」
「沒夾麼？」秦淵勾起一抹淺笑，「那麼緊。」
羅沐瑤惱得不行，隨便指了一家理髮店，「我前邊下車，我要去做頭髮。」
秦淵靠邊停車，但是沒開車門鎖。
他問，「何佳年當初喜歡過你？」
「沒有啊。」羅沐瑤道，「我喜歡過他。」
秦淵，「……」
羅沐瑤沒藏著，「那麼帥誰不喜歡啊，你倆長得都差不多，你怎麼就那麼討人厭。」
秦淵哼笑了一聲，「我討厭？」
「對啊，你是世界上最討厭的男人了。」
秦淵平靜了一會。
心裡邊有股無名火緩緩燃燒。
剛才在商場沒點的煙，在此刻重新點燃。
羅沐瑤感覺他怪怪的，冷沉冷沉的模樣，有點滲人。
她不愛聞煙味兒，不滿道，「你讓我下去之後再抽啊。」
秦淵摘下煙，看著她說，「上次你尿我手上，這筆賬你認不認？」
羅沐瑤就知道他壞心眼，「認就認，你說吧要幹什麼。」
「禮尚往來。」
羅沐瑤嫌惡地皺起眉，「你果然沒憋好屁。」
秦淵彈了彈煙灰，朝她湊近了幾分，「嫌棄？那我給你點別的。」
他在她耳邊，說了兩個字。
羅沐瑤下意識推他，「你休想！」
「死流氓死變態，你休想！」
秦淵不急不緩道，「你可以不答應，但我不是個什麼好東西，明天同學聚會，何佳年第一個知道你尿我手上這件事。」
羅沐瑤臉都黑了，「你不要臉！」
「順便告訴他我還給你換了內褲。」秦淵嘖了一聲，「上次那條白色蕾絲帶蝴蝶結的內褲，還在我那放著。」
羅沐瑤氣得眼睛紅彤彤，「你怎麼能這麼欺負我，我又沒惹你。」
秦淵，「第一天知道我愛欺負人？」
羅沐瑤攥緊拳頭，不肯答應，「你太過分了，我不要。」
秦淵靠在座椅上，一邊瞧著她一邊抽煙。
「再跟我說一個不字，我要你親手給我弄出來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