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淵也看見了她。
羅沐瑤雙手背在身後，仰著下巴輕輕轉了下肩膀，給他顯擺自己的新裙子。
秦淵嗤笑了一聲。
那雙擅長騙女孩的桃花眼輕挑，而後又漫不經心地撇開。
他站在原地。
下一秒何佳年就越過他朝著羅沐瑤走來，「瑤瑤。」
聲音裡滿是笑意。
羅沐瑤看向何佳年，雙眼亮晶晶，「你今天穿這一身好看耶，頭髮也做得好看，露出額頭感覺成熟不少。」
何佳年耳尖紅紅，「是我哥幫我打扮的。」
羅沐瑤笑著哼了一聲，「你又給他邀功，明明是你長得好看。」
「瑤瑤你也好看。」
兩人自然而然走一塊，聊天又這麼開心，幾個大人對視一眼，也是輕笑。
秦淵走在最後。
他視線淡淡地打量著羅沐瑤的背影。
真就是一隻花孔雀變的。
連走個路都那麼多花樣。
難怪能把何佳年那純情處男給迷成個智障。
……
長輩們先去餐廳坐，羅沐瑤去衛生間了。
她洗完手出來哼著歌兒，秦淵站在外邊抽煙，聽半天沒聽出是哪首，問她，「你唱的什麼。」
羅沐瑤，「恭喜發財啊。」
「……」
「是不是天籟之音？」
「沒一聲在調上，我以為你自己編的。」
羅沐瑤不生氣，哼得更大聲了。
秦淵淡淡打量她，「就這麼高興。」
「我哪天不高興？」羅沐瑤也不知道自己在高興什麼，反正就是心情好。
他們並肩朝外走。
長長的走廊，很多人來往。
端菜的服務員步履匆匆。
秦淵拉著羅沐瑤跟自己換了個位置，讓她靠牆走。
羅沐瑤沒忍住問他，「相親是誰的主意啊，你的還是你爸媽逼你的？」
秦淵，「我？」
「對啊，你不會不知道今天要幹什麼吧？」
「知道。」他以為羅沐瑤問自己為什麼來，慢條斯理道，「確實是我媽強迫我來的。」
羅沐瑤哦了一聲，「我以為你自願的呢。」
秦淵哼笑，「我確實是有點後悔來，浪費我時間。」
如果不是何佳年求他一晚上，說自己緊張辦不好事，要他幫襯著點。
他早玩樂去了。
羅沐瑤也不甘示弱，「我才後悔來呢，我看見你就煩。」
秦淵，「又欠幹了是不是。」
「你想得美，以後都不給你弄了。」
她說完加快腳步前往包廂。
但步履看得出來還是高興。
秦淵冷笑，不給他幹，由得了她麼。
但轉念一想，今天飯局之後，她如果跟何佳年對上眼，就是正兒八經的戀人關係了。
下一步水到渠成，自然就會上床。
他從不搞別人用過的。
本以為會覺得索然無趣，可一想到她在何佳年身下嬌滴滴地叫，秦淵突然就感覺嘴裡的煙特別不是滋味。
他摘下來，用力撚滅火星子。
最後一絲煙味在空氣中分散，漸漸撫平他的煩躁。
有什麼不高興的。
女人又不是死絕了。
舊的不去新的不來，有的是女人可以滿足他。
……
秦淵慢吞吞地進入包廂。
後邊有個服務員捧著一大束紅玫瑰進來，「先生，這是你們訂的花哦，請簽收一下。」
秦淵掃了一眼。
手沒動，「誰訂的誰簽收。」
何佳年起身走過來，客客氣氣地抱過花，「是我訂的，謝謝你。」
服務員笑著走了。
秦淵垂下眼眸往裡走，坐下時餘光掃了眼羅沐瑤。
羅沐瑤有些呆愣。
何佳年抱著花過來，緊張道，「瑤瑤，喜歡嗎？」
此時此刻，羅沐瑤再大條也反應過來了。
今天這場相親，何佳年才是男主角。
她的心情一下子就跌落低谷。
莫名其妙的酸脹湧上心頭。
眾人都看著，羅沐瑤也不顧他們的面子耍性子，「好重哦，我不要，你放在旁邊就好了。」
何佳年也不生氣，順著她道，「那我下次讓他們少包一點，你喜歡什麼花瑤瑤？」
羅沐瑤拿起筷子，磨磨牙，「我不喜歡花，我想吃飯了，好餓。」
幾個長輩連忙招呼著動筷。
羅母笑著說，「佳年，瑤瑤被我們慣壞了，你多擔待點。」
何佳年一點都不介意，「沒有，瑤瑤很可愛，我很喜歡。」
他也看出羅沐瑤不高興了，低聲道，「我不知道你不喜歡玫瑰花，下次我一定問了你再買。」
羅沐瑤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。
何佳年長得那麼養眼，又那麼溫柔，她很快就不生氣了，「還好啦，我沒有怪你。」
「不生氣就好，今天的菜喜歡嗎，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，我現在點。」
羅沐瑤思忖了一下。
「我想吃冰淇淋蛋糕，巧克力脆皮厚一點的，但也不能太厚。」
上次在秦淵那，冰淇淋送來的時候她剛吃完飯，塞不下了就沒吃成。
何佳年百依百順，馬上給她點。
羅沐瑤吃到想吃的，又眯著眼笑。
坐對面的秦淵一口菜都沒動。
……
飯後，秦淵先走一步。
何佳年追出來，「哥，哥。」
他好不容易跟上他，氣喘籲籲道，「吃完飯還早，我想帶瑤瑤去逛一逛，這種時候給女生買什麼比較合適啊，你給我出出主意。」
秦淵面無表情道，「沒買過，你問錯人了。」
「啊？可是你的戀愛經驗那麼豐富……」
「做完給筆錢，算戀愛經驗？」
「……」
何佳年還是有點受不了他這些話，尷尬道，「好吧，那我到時候看著買。」
秦淵轉身要走，何佳年又拉住他，「那個，哥，今天我跟瑤瑤約會，要是那個……氣氛到了，我可以跟她接吻嗎？她會不會覺得我太著急了？」
秦淵的眸色沉到底。
「不知道。」他戾氣很重，「自己看著辦！」
何佳年，「……」
他又怎麼了啊。
羅沐瑤跟出來，「佳年，你幹嘛呢。」
「瑤瑤。」
他轉身走向她，牽她的手。
在兩隻手即將碰到一塊的時候，秦淵收回目光大步離開。
羅沐瑤沒給他牽，說道，「下次我請你吃飯哦，謝謝你今天的蛋糕。」
「不要說謝謝，是我應該做的。」
「不應該。」羅沐瑤直白道，「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，朋友之間就要算清楚。」
何佳年一愣。
他不解，「瑤瑤，你不是喜歡我嗎？」
羅沐瑤，「可我隻喜歡你的臉啊，換做別的帥哥我也喜歡，你回去記得跟你爸爸說我們沒成，以後不要再叫一起吃飯了。」
「……」
羅沐瑤揉了揉肚子，感覺有點不舒服，「我先回去啦，拜拜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