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淵看向她，視線沉得幾乎要壓死人，「我傷成這樣你就不管我了？」
羅沐瑤，「我幹嘛管你，是你說跟我沒關係。」
「……」
何佳年知道他倆經常鬥嘴，不是真有仇，在中間當和事老。
秦淵的手機突然響起，打斷了這一場小吵鬧。
他轉身到一邊去接電話。
紅毛說，「淵哥，那老東西不服氣啊，一到醫院就買熱搜搞你，我花錢壓下來了，但是治標不治本，怎麼辦？」
秦淵現在正在氣頭上，直接了斷，「買通他對手反水一波，把他從位置上拉下來，然後再把他兒子綁了，撕票。」
紅毛聽這口氣不像是開玩笑，驚訝，「真撕票啊？」
秦淵頓了頓。
猶豫片刻後道，「母子倆一起綁了，把他老婆先奸後殺，再撕票兒子。」
「……」
電話掛斷，秦淵回頭看去，羅沐瑤站在那吃吃吃。
蛋撻酥皮刮嘴邊了，何佳年貼心地給她擦掉。
羅沐瑤剛好伸舌頭去舔，挨到了何佳年的手指。
何佳年臉紅透了，手放在背後。
秦淵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。
羅沐瑤吃了一個就膩了，轉頭去看秦淵，對上他冷冰冰的視線，心裡莫名一虛。
何佳年過去問，「哥，真不吃飯嗎？」
秦淵，「不吃，等會有事。」
「啊，你都受傷了還要辦事？」
不一會，紅毛開車過來。
羅沐瑤注視著他的身影，想開口說點什麼，又不甘心，重新閉上嘴。
秦淵坐上車，擡眼看她。
羅沐瑤別開視線。
秦淵關上門，吩咐紅毛，「開車。」
等車子真走了，羅沐瑤又忍不住偷看。
撇了撇嘴巴。
紅毛一邊開車一邊說那老頭子的事。
說半天也沒得到個回應，紅毛偷看秦淵，他臉色又開始難看了。
紅毛問，「淵哥，真要撕票他兒子啊？」
秦淵冷漠道，「教訓一頓就行了。」
紅毛鬆口氣，再看他的表情，大概知道怎麼回事，「怎麼嫂子那麼難哄，還沒和好啊你們。」
秦淵的心裡更悶堵了。
是個男人好像都能討她歡心。
怎麼就那麼軟乎。
但是怒氣衝過頭之後，他轉念想到自己乾的那破事，也確實叫人生氣。
他當時沒做成是因為傷沒完全好，不然早就幹幾回了。
是他的錯。
秦淵深呼吸一口氣，想調回去把羅沐瑤搶走，但是眼前的事也棘手，他隻得忍一忍，先辦完再說。
……
羅沐瑤心不在焉的靠在後座玻璃上，失神。
何佳年以為她單純累了，安慰了好一陣。
羅沐瑤一個字沒聽進去。
「瑤瑤，你明天有空嗎？」何佳年問，「我跟我爸借了一艘輪船，我帶你去海上放煙花好不好？」
羅沐瑤沒興趣，「不想看。」
何佳年失落道，「那好吧，那我問下我哥去不去，都安排好了，我一個人去看沒勁。」
羅沐瑤眼眸微閃。
她張了張嘴想說去，但更加惱了。
為什麼總是被秦淵那根黃瓜影響情緒啊，明明他犯了那麼大的錯。
明明都說好再也不原諒他的。
但是自從吵架後，她就總莫名其妙難過。
煩死了！
羅沐瑤發現自己確實需要做點什麼轉移注意力了，答應何佳年，「我去，但你不準叫你哥！」
何佳年一下子笑起來，「你願意去就好，我哥應該不愛看那些，下次我再帶他去玩跟更有意思的。」
……
秦淵忙到次日下午才得空。
他回去的路上眯了一會，快速洗了個澡，然後給羅沐瑤打電話。
她沒接。
秦淵知道她還在賭氣，叫人做了不少好吃的打包，他去拿。
想到她平時喜歡穿得亮晶晶，又特意去店裡選了兩款首飾。
買好之後已經是七八點。
天色逐漸擦黑。
秦淵坐在車裡，再次給羅沐瑤打電話。
這次接是接了，卻是何佳年的聲音，「你好，請問你是？」
秦淵眉頭一皺，「怎麼是你。」
「哥哥啊。」何佳年下意識道，「瑤瑤給你備註死黃瓜，我沒認出來。」
「……」
秦淵沒空計較這些，看了眼外面黑壓壓的天空，「你跟她在一起？」
「是啊，我們在海邊玩。」何佳年很高興，「瑤瑤跑去撿貝殼了，你找她有事嗎？我現在喊她。」
秦淵情不自禁捏緊了手裡的袋子。
他語氣發冷，「不用。」
掛斷電話之後，秦淵感覺掌心一片刺痛，擡手一看，紗布已經被血滲透了。
傷口裂了。
心好像也裂開了一塊，往裡灌冷風。
秦淵一刻都忍不了，啟動車子去海邊。
……
羅沐瑤抱著一堆漂亮的貝殼裝進透明盒子裡。
她跑出一身汗，氣喘籲籲坐在砂礫裡，望著大海。
海風濕漉漉的，有些涼，吹散了她的心事。
何佳年為她拍打掉身上的沙子，溫柔道，「瑤瑤，想去島上玩嗎？」
羅沐瑤抱著膝蓋，眼也不眨地瞧著天邊，「是石海灣嗎？」
「你去過嗎？我聽說今年又升級了很多好玩的，還想再去嗎？」
羅沐瑤心裡空落落的，沒什麼興趣，「再說吧。」
她忍不住道，「佳年，你喜歡我什麼？」
何佳年微愣，如實說，「我很早就喜歡你了，那時候不懂，所以沒有告白，我說不上來喜歡你什麼，但我不想失去你，瑤瑤。」
羅沐瑤怔怔，「所以喜歡是說不上來嗎？」
她對秦淵的感情就是說不清道不明。
很討厭他，但腦子裡全是他。
吵架之後他居然都不找她。
今天一整天也沒個信兒。
羅沐瑤不想成為感情裡的卑微者，所以想把他忘掉。
可是今天玩得那麼累，現在一歇下來。
想起他還是很委屈。
羅沐瑤有些想哭，「我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人。」
何佳年的注意力在不遠處的煙花炮筒上，沒聽清又問了一遍，「瑤瑤，你說什麼？」
羅沐瑤不吭聲，淚水無聲息地掉落。
突然，遠處砰的一聲巨響，羅沐瑤微愕，擡頭看見一片漂亮的煙花在空中炸開。
何佳年拉著她站起來。
羅沐瑤見多了漂亮的東西，並不會為這個感動，她仍舊在失神，獃獃望著，眼眶越來越濕。
可何佳年是圖謀已久。
他鼓起勇氣拿出禮物，誠懇道，「瑤瑤，做我女朋友好嗎？」
羅沐瑤怔然。
何佳年早就背好了台詞，說了一大堆掏心窩子的話。
說完他大口喘氣，「瑤瑤，做我女朋友好不好，我喜歡你，真的很喜歡你！」
羅沐瑤張嘴，「佳年……」
沒說完，何佳年就一把將她抱在懷裡。
「不要拒絕我，瑤瑤。」
羅沐瑤掙紮，腦袋一轉，突然看到不遠處立著一道頎長的身影。
她一愣。
是秦淵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