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下縮著脖子嘀咕，「我知道嫂子來了，但是今天這事兒……」
秦淵擰眉，「我今天早上讓你去請的人，請來了嗎？」
「來了淵哥，你放心。」
秦淵大步朝外走去。
跟何明東合作的幾個客戶，都是以前出生入死過的好朋友。
他們受過何明東的恩惠，也交過命。
在去的路上，手下一直在跟秦淵強調，「淵哥，他們不太好對付，要不要我們先去探探路，確定他們想合作了你再出來？」
秦淵以前接觸過他們，確實不好搞。
但就是不好搞他才要親自去。
談判講究的就是一個態度和誠意。
他們選了一個折中的地方，都不在彼此的地盤，不容易被捅刀。
幾人坐在一張桌子上。
個個都是摸爬滾打出來的老油條，長得格外粗糙。
秦淵一個年輕人，本就突兀了，還比他們都囂張，一坐下就把腿往桌子上一架，人懶洋洋地靠在椅子裡，擡起手。
手下把煙遞上。
秦淵咬在嘴裡，正眼都被給他們一個。
坐在對面的男人看著他黑黝黝的皮鞋尖，黑臉抖了抖，「秦淵，有話就直說吧，別浪費我們的時間。」
秦淵的視線越過他，掃了一眼四周。
不易察覺的地方，藏著黑洞洞的槍眼。
對準了他。
秦淵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，開口，「我的人不是都跟你們說過了，供出何明東，交出罪證，多少錢你們開，多少資源我也都給你們。」
男人，「那你的誠意呢？」
「報價，我馬上打錢。」
「我們又不缺錢。」男人看不慣他這幅樣子，態度開始不客氣，「打個空手來還想談判，你玩我們呢！」
他拍案而起，聲音震耳欲聾。
旁邊幾個跟他一起的頭兒，都默不作聲。
看秦淵的樣子充滿不屑。
秦淵吐出一口煙霧，「就是讓你們報個價而已，很難嗎？說他媽一堆廢話。」
男人臉色更難看，作勢要動手。
旁邊人拉了他一把。
「秦淵。」坐著的男人開口，「你預算多少。」
秦淵，「你們跟何明東合作賺了多少錢，在那個數上再翻一翻。」
男人眯眼，「那可不少，你最好別忽悠我們。」
秦淵失笑，「不就是一點錢麼，你們誰給我弄死何明東，我再加一倍。」
對面幾個男人沉默下來。
說起何明東，他們個個都唏噓。
老婆的醜照視頻到處亂傳，人在醫院下不來床，到處都是收拾不幹凈的爛攤子。
秦淵來勢洶洶，打得他落花流水。
為首的男人猶豫了片刻，就鬆了口，「好，可以合作，何明東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，得罪你秦公子，不值。」
旁邊的老二見大哥這麼客氣，不滿道，「什麼秦公子，一個野種罷了，大哥，明東跟我們多年兄弟，你就這麼把他出賣了？」
大哥反手給了他一巴掌。
「混這麼多年，人情值幾個錢？」
秦淵似笑非笑，「野種？」
老二指著他的鼻子罵，「你不是野種是什麼？到處給人當狗的玩意兒，還有臉來找我們談判，x你媽的也配！」
大哥拉住他，「閉嘴！」
秦淵的怒氣醞在眼底，英俊的臉上雲淡風輕，「舌頭挺靈活。」
大哥知道他生氣了，沉聲道，「他不懂事，你不用放在眼裡，到時候我教訓他。」
「到時候？」秦淵不想等，「我要你現在就收拾他。」
自己人怎麼可能動手，男人隻是忽悠他罷了。
轉移話題道，「說說酬金吧……」
秦淵打斷他，吩咐自己的人，「你去，把他的舌頭割了。」
手下幾乎是毫不猶豫，抽出身上的刀就走了過去。
但剛走兩步就被保鏢攔在原地。
男人看向秦淵，「秦公子，別忘了是你求我們辦事，你這麼任性，合適嗎？」
秦淵隻問他，「怎麼，你想替他受這個苦嗎？」
男人輕嗤，「你是有錢，但我們也不是非要你的不可，別忘了這是a省，就算不是我們的地盤，我想弄死你也隻是一分鐘的事。」
說完，藏在暗處的人就開始蠢蠢欲動。
秦淵一點都不放在眼裡，掐了煙拍拍手，「我等會忙完還要回去跟我寶貝兒親熱，原本是不想見血的，但是你們非要犯賤。」
男人聞言一笑。
「見不見血，怕不是你說了算的。」
說完，手持武器的保鏢紛紛走了出來。
圍住秦淵。
男人目光兇狠，「你沒有誠心交易，那就不必浪費口舌了。」
他揮揮手，吩咐保鏢，「給秦公子留個全屍。」
秦淵紋絲不動。
保鏢剛動作，門外就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。
「給誰留個全屍？」
眾人擡頭看去，皆是一愣。
穿著黑襯衫的男人身形高大，氣勢駭人，俊美如絲的臉上掛著一抹邪魅森冷的弧度。
秦淵總算捨得起身。
「裴總。」
裴景川睨了他一眼，看向對面眾人。
幾個人的氣勢瞬間就被壓了一頭。
他們心裡也明白了秦淵為什麼會那麼囂張，他不帶人，裴景川肯定會帶。
帶的人還不少。
為首的大哥立即上前，笑臉相迎，「裴總，你怎麼來了不打個招呼，我好派人去接你。」
裴景川淡淡道，「打了。」
話音落地，剛才守門的幾個小老弟被人拎過來。
渾身是血，跟一灘垃圾似的趴在地上。
男人臉色微變。
隨即，黑壓壓的保鏢湧上來，將門口堵得水洩不通。
裴景川開了這個頭，就成了這裡的操控者，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幾個頭目，此刻都屏住呼吸，不敢動彈。
秦淵擡了擡下巴，讓手下給裴景川拿椅子。
裴景川站在那，氣息迫人，「你事情辦完了麼？」
秦淵慢悠悠道，「不想辦了。」
原本不想見血光的，用交易的方式堵住他們的嘴，但他們的態度，那一聲野種，讓他沒有了耐心。
秦淵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，「反正這種地方經常死人，裴總，你看著辦。」
他回頭看了眼罵他的男人，「其他人都可以半死不活，但他必須死。」
男人震怒。
現場頓時亂作一團。
裴景川帶來的人是他們的雙倍，秦淵來之前就把他們的後路堵死了。
除了在這裡受盡折磨之外，別無他選。
裴景川跟秦淵回到自己車裡。
不消一會，保鏢就上前稟告，「裴總，事情都處理好了，秦公子想要的東西也都拿到了手。」
裴景川嗯了一聲。
他回頭看向秦淵，「事情都辦完了？」
秦淵思緒不明，「就隻剩下何明東了。」
來之前，裴景川了解了秦淵的過去。
他淡淡道，「秦淵，他是你親生父親。」
秦淵擡眼，「怎麼？」
「讓他死透點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