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結束後,兩人都累得睜不開眼。
盛驍歇了一會,將她抱到客廳放著,然後回卧室收拾。
米雅蘭聽到輕微的聲音,無力呢喃,「都這麼晚了,還收拾什麼啊……明天我叫個保潔來就好了。」
盛驍收拾得更快了。
不想讓別人看見這些瘋狂的痕迹。
將洗衣機裡的衣服拿出來晾好後,盛驍才回到沙發,坐在另一側。
米雅蘭困得眼睛都睜不開,用腳去勾他。
盛驍順勢貼過來,「怎麼了?」
「你不睡嗎?」
「坐著也能睡,不用管我。」
米雅蘭不解,「為什麼要坐著?」
她說完支起身體,看了看身下窄窄的沙發,嘆氣道,「你抱著我不就可以了,怎麼那麼笨。」
盛驍貼近她一些,解釋道,「床單換了,現在就可以去睡卧室,隻是剛才看你睡得香就沒打擾你。」
米雅蘭心裡酸麻。
她伸出手臂,「抱我去卧室睡。」
她不去卧室,盛驍真會在這裡坐到天亮。
盛驍將她抱起。
問道,「還是打擾你了?」
米雅蘭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,「你讓我一直想著才是打擾。」
他一犯軸,她總能感覺到。
二十八歲的人了,在某些方面傻乎乎的。
兩人躺上床,位置夠大,想怎麼樣就怎麼樣。
中途米雅蘭還醒了一次。
看盛驍睡得深不深。
他單手摟著她,雙腿打直,另一隻手放在自己小腹上。
如同站崗。
但他睡得很熟,呼吸均勻,眉眼柔軟。
米雅蘭鬆了口氣,繼續睡了。
……
天亮後米雅蘭被電話吵醒。
她有起床氣,接通之後就是一頓發脾氣。
拿著高薪的秘書對這些已經習以為常,聽她罵完之後又心平氣和問一句,「那大概什麼時候能來呢米總,我派人去接你。」
米雅蘭才想起,自己現在身負重任。
她無力地埋進被子裡,「今天必須要去嗎?」
「要的,其他事情可以堆著明天做,但是有個會議你必須到場。」
「那我……下午去?」
「下午幾點,米總。」
米雅蘭睡迷糊了,抓起盛驍的手機看了眼,「下午三點半吧。」
她再睡兩小時。
「好的。」
說完米雅蘭又後悔,「下午五點算了,行不行?」
秘書失笑,「行的,下班之前你能來就好。」
掛斷電話後,米雅蘭清醒了一些,一時興起玩起了盛驍的手機。
他沒有設置密碼,一滑就開了。
系統自帶的壁紙,常用的幾個軟體。
點進睡眠健康,米雅蘭屏住呼吸查看了數據。
果然如盛志城所說,最近好長一段時間他都睡得不好。
在昨晚之前,他甚至都隻睡三個小時。
米雅蘭不由得想,昨晚上是不是做得挺是時候,不然他又要陷入失眠循環。
……
盛驍做好早餐進來,見米雅蘭正抱著他手機看得津津有味。
他沒有隱私,所以不緊張,語氣平靜地問,「睡好了嗎?早餐要趁熱吃。」
米雅蘭瞥他一眼。
舉起手機,相冊裡有一張她的照片。
盛驍微微獃滯,知道逃不過質問,於是主動解釋,「很久了,忘了刪。」
米雅蘭,「我記得這張照片,我後來問你要了。」
「是。」
「沒有再偷偷列印了吧?」
「沒有。」
米雅蘭嗯了一聲,把手機遞給他。
「出去,我要穿衣服了。」
被子下滑,露出半截誘人美好。
上面布滿他野獸般的齒印。
盛驍眼眸深了深,轉身離開。
關上門之後他打開手機,殼子裡安靜躺著她那張小小的照片。
他撒謊了,其實照片他又偷偷列印了一張,隨身攜帶。
陰暗逼仄的縫隙就像是他的秘密倉庫。
更像是他的心。
……
下午盛驍去醫生那複查。
狀態又好不少。
「你最近精神鬆懈很多。」醫生很滿意這樣的結果,「是談戀愛了嗎?」
盛驍否認,「不是。」
醫生,「那最好你能繼續保持,配合藥物治療的話,大概半年內就可以痊癒。」
盛驍的心情一瞬間沉重起來。
他知道米雅蘭是良藥,但治療效果快的葯也充滿了副作用。
一旦抽離,將會是毀滅性的災難。
「你的治療方案不用停,該怎麼樣就怎麼樣。」盛驍攥緊拳頭,「再開點葯給我,家裡的吃完了。」
醫生有些錯愕,但也明白成年人之間的難言之隱,還是開了葯。
盛驍說了聲謝謝。
醫生由衷道,「葯吃多了不好,希望你可以一直擁有你的快樂。」
……
盛驍最怕的就是短暫擁有的喜悅,突然就沒有了。
現實就是如此殘酷。
接下來好幾天,他都沒有跟米雅蘭見面。
通過打聽,他得知米雅蘭去了市外學習深造,認真研究起了金融知識。
他們那樣的關係,不見面就是徹底斷聯。
連微信都不會發一條。
她走後的第五天,盛驍躺在床上,保持直挺挺的姿勢,睜眼望著天花闆。
失眠又開始了。
昨晚上吃了安眠藥才睡了一個小時。
今天怕是一點都睡不著。
黑暗中點起一抹幽暗的光,盛驍沒忍住打開了米雅蘭的朋友圈。
剛好,一分鐘之前她更新了動態。
四張圖片,有城市的夜景,有一張她的對鏡自拍。
穿著酒店的浴袍,光線不亮。
規規矩矩,卻又叫人忍不住胡思亂想。
盛驍知道她自信,性感,對自己的美毫無顧慮的對外綻放。
隻是分享生活,沒有其他的意思。
但他難以忽略內心的酸脹。
思念和痛苦不斷的交織著,發酵成其他的衝動,盛驍忍不住把手探進危險地帶。
他閉上眼,幻想著米雅蘭的樣子。
發洩之後,盛驍整個人脫力,忍不住自嘲。
——盛驍,你沒得救了。
她不主動,你就能臆想,正經的表皮之下,是骯髒和變態。
她如果知道了,會不會恨你?
無數個問題抨擊著他,讓盛驍近乎痛苦。
他起床吃了兩片葯。
越來越清醒。
在感覺自己快要猝死的時候,盛驍做了個荒謬的決定。
他驅車來到米雅蘭住的地方,不經過她的允許解開了鎖,進入她的卧室。
她走的時候家裡打掃了一遍。
枕頭上是留香珠的味道,跟她的體味不像,卻已經足夠好了。
盛驍閉上眼,自暴自棄地放縱自己。
睡了兩三個小時,盛驍被聲音吵醒。
他睜眼,滴滴滴開鎖的聲音就越清晰。
有人進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