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婉婉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如此羞恥。
小聲念了一遍。
葉楊沉默片刻，才蓋上簡歷嗯了一聲。
綜合各項數據，林婉婉最出色，所以最後隻有她留了下來。
其餘人都離開之後，葉楊瞧了她一會，「很熱麼？臉紅成那樣」
林婉婉下意識蓋住自己的臉，細若蚊吟，「沒有，太緊張了」
「緊張什麼？」
「……」
林婉婉尷尬道，「怕你留下我是因為昨晚上利用了你，你以後報復我」
葉楊失笑，手探進口袋摸出個粉色小玩意兒。
「你的麼？」
小煤球在空中晃了晃。
林婉婉微訝，伸手接過，「是我的，你在哪裡撿到的？」
「昨晚上落車邊了」
葉楊本該談公事的，但是看她笑得那樣子，實在是好看，忍不住多問了兩句，「吊墜上的辣是什麼意思？」
「我外號叫辣辣，朋友們都這麼叫我」
「你愛吃辣？」
「不是，我姓林」
「嗯？」
「就是……」
林婉婉仔細地解釋了辣辣的由來。
也沒多好笑，但是葉楊離開辦公室的時候，合不攏嘴。
一出去就碰上裴景川從電梯裡出來，他收起笑站直，「裴總，你怎麼來了」
裴景川打量他，「我怎麼來了？怎麼我睡一覺起來這公司換ceo了？」
葉楊反應過來，「沒，嘴瓢了」
隨後，林婉婉從特助辦公室出來。
她彎腰問候，「裴總」
裴景川還是第一次看見葉楊辦公室裡出現陌生的女人面孔。
他挑眉，「什麼時候談的？」
林婉婉臊了個大紅臉。
葉楊解釋，「新來的助手，剛剛才敲定下來的」
「哦」
裴景川看了眼那妹子通紅的臉。
又掃了眼葉楊的褲襠。
葉楊頭皮一緊，「沒那回事裴總」
「我說什麼了？」
「……」
……顧宴舟也喝不少，但是一夜沒睡。
因為喝醉了的唐芮太難伺候了。
就跟個出了故障的機器一樣，一會就要吐一會就要吐。
偏偏又什麼都吐不出來，乾嘔兩聲就睡著了，然後又突然打挺坐起來，又要吐。
天亮的時候她才終於睡著。
公司裡的事情堆積如山，顧宴舟還要回去處理，走的時候怨氣比鬼還重。
唐芮這一覺睡到下午。
洗了個澡人就清爽多了，也想起了昨天的一切。
顧宴舟把她扛回家，又是灌蜂蜜水又是各種伺候。
總歸是磨人得很。
唐芮有點愧疚，借著這股力氣，給顧宴舟撥了個電話。
顧宴舟忙著開會。
手機在助理手裡，他順手接了，「唐律師你好」
唐芮客客氣氣道?_[(．)???????，「請問你們顧總有空嗎？」
「顧總很忙?，有什麼事我幫你帶到」
「沒事」
唐芮道?，「等下班後我再聯繫他」
助理知道他倆關係不簡單。
所以等會議結束之後?，給顧宴舟說了電話的事。
「她就這兩句？」
顧宴舟問。
助理點頭。
顧宴舟頭疼得厲害，把重要的文件批了之後就躺下了。
他很困很累，但沒忘唐芮的話，主動發了個消息：我忙完了，有事？唐芮很快回：昨天謝謝你。
顧宴舟等了一會。
那邊顯示了一會正在輸入，但是沒有新消息進來。
然後呢？就一句謝謝，沒了？不該趕緊趁此機會把他哄一頓嗎？知不知道吃飯的時候他有多緊張，甩臉子甩得有多爽，事後就有多心驚膽戰。
顧宴舟不服氣，愣是忍住了，回了個：哦。
唐芮看著冷冰冰的文字，不由得嘆氣。
看樣子這次是真把顧宴舟傷到了。
有些裂痕一旦存在，怎麼彌補都沒用。
唐芮不擅長死纏爛打，也很清醒，所以在知道他對自己失望之後，就下了徹底分手的決心。
這場官司的影響力不小，唐芮淺淺火了一把。
律所生意猛漲。
她暫時不接案子，想好好休息一會。
又過去三天，唐芮最後一次打開顧宴舟的對話框，確實沒有任何消息。
才決定回家見媽媽。
媽媽一直在催婚。
回到家，唐芮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，「你跟顧宴舟到底還有沒有戲？」
唐芮搖搖頭，「沒了」
「那你還結婚嗎？」
唐母小心翼翼問。
唐芮有些疲憊地說，「結吧，都聽你的」
她赤著腳往客廳走，趴在沙發上，「我沒什麼要求，長得帥，正常點，這兩點符合就行了」
唐母又心疼又無奈。
「媽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，單身確實瀟灑，但是以後老了……」
唐芮捂著耳朵。
不聽不聽。
……此時，顧宴舟還在跟裴景川夫婦在海邊度假。
夏天快要結束了，他抓住夏天的尾巴瘋玩了三天，此刻精疲力盡，抱著個椰子汁兒躺在椅子裡，吹著海風乘涼。
姜音趴在裴景川懷裡睡得迷迷糊糊時，接到了唐芮的電話。
「怎麼了芮芮」
姜音脖子僵了，換了個姿勢，半邊臉上烙出一條腹肌的紋路。
顧宴舟聽到聲音，鬆掉嘴裡的吸管，豎起耳朵聽。
唐芮說了點薛啟文的事。
剛去監獄就被狂奏一頓，拔掉牙剪掉了指甲，跟個奴隸似的小心翼翼活著。
總歸是不好過。
姜音聽笑了，「活該，生不如死的報應」
「是啊，比直接死了好多了」
唐芮也笑，「是你們打過招呼嗎？」
「沒有」
姜音看了眼旁邊的顧宴舟，「估計是顧總，是嗎顧總？」
她把手機遞過去，開外放。
唐芮好奇，「顧宴舟跟你們在一起？」
「嗯，我們在海邊玩，顧總請客讓我們給他療情傷」
顧宴舟一本正經道，「胡說什麼，我哪有什麼情傷，就是錢多得花不完」
他把手機撥開，解釋，「監獄的事我沒插手，強姦犯在監獄裡本就不受待見，這是很早就有的規矩」
唐芮嗯了一聲。
她沒想到會突然跟顧宴舟搭上話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顧宴舟也不吭聲了。
姜音見他們倆還端著，笑了笑。
「你最近怎麼樣，芮芮」
姜音隨口問。
唐芮語氣平靜，「挺好的，打電話其實還有件事拜託你」
「我們之間說什麼拜託」
「我給你發個男人的資料，你幫我看看」
「男人？」
姜音好奇，「誰啊？」
顧宴舟那腦袋跟彈簧似的就扭過來了。
唐芮無奈道，「我聯姻對象，跟我媽一個關係很好的合作方的兒子」
聯姻對象四個字，跟一道驚雷似的轟在顧宴舟頭頂。
他忘了自己在喝椰汁，一個用力過猛吸了一嘴，嗆得他直咳嗽。
他捂著嘴起身，洗了把臉。
回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掛了，顧宴舟憋得臉紅脖子粗，「後面還聊啥了？」
裴景川慢慢悠悠，「還有功夫聊麼，我們看了下她對象，各方面都比你好，唐律師已經找人家深入交流去了」
「什麼對象啊」
顧宴舟沒好氣，「這才幾天就對象上了？」
「怎麼還急眼了」
裴景川似笑非笑的，「這三天你兩眼一睜就是說唐芮壞話，她嫁了不是挺好，免得煩你」
顧宴舟臉都黑完了。
他咬牙切齒，「我急了嗎？」
裴景川看他血管子都快爆了，點頭，「嗯不急，你天生就長這樣」
他摟緊懷裡的小嬌妻，「明天我們是不是得回去了？」
姜音煞有其事，「得回去了，今晚上芮芮體驗了她對象的技術之後，明天就該去領證了吧？領完證不得慶祝一下？」
「有道理，我買機票」
裴景川看向顧宴舟，笑問，「顧總，給你也買一張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