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危發火的時候本就嚇人。
這次還莫名其妙。
幾個人都噤了聲,下意識反省自己做錯了什麼,讓霍危不順眼了。
任清歌沒有想明白,霍危就拽開張子航,來到她面前。
一張臉跟老師似的嚴肅,「加上就行了,我還有事,練完了趕緊回家」
張子航擠過來,「你有事你回家,清歌交給我就好了」
霍危,「滾」
任清歌真不知道霍危怎麼就生氣了。
她第一次接觸跆拳道,什麼都不懂,霍危教一次就不教了。
不捨得動她,就讓張子航上來對線。
任清歌坐在一邊看他倆對打,張子航一開始還能過兩招,後來幾乎都是被碾壓。
好在墊子軟,張子航那體格抗揍,摔多少次都沒事,就是快吐了。
任清歌看得膽戰心驚。
過去好久,張子航一點力氣都沒了,霍危才渾身是汗走到她跟前。
一邊用毛巾擦汗一邊問,「學會了嗎?」
任清歌咽了口唾沫,「看是看會了,但是實操的話我不確定」
「那你跟我練」
「……我經不起那麼摔」
霍危氣笑了,「我會摔你麼?我什麼時候讓你疼過?」
任清歌想想是那麼回事,但他剛才的樣子太嚇人了,「你好像在生氣,誰惹你了?」
z霍危別開臉,「沒生氣」
他剛才是有那麼一會莫名其妙的不爽。
但現在好多了。
今天第一次學,霍危顧及到她體力不夠,隻練了一個小時就停了。
等任清歌換好衣服一出來,張子航就又湊到她面前,「清歌,你看看我這腿是不是摔斷了?」
任清歌嚇一跳,「摔斷了?」
「是啊,走不動路了」
他知道她爸爸是骨科醫生,她也學醫的,「剛才阿危摔太狠了,我現在疼得不行」
任清歌年紀小不經嚇唬,真信了。
給他檢查。
霍危在一邊喝水,視線似有若無地在他們身上遊弋。
張子航是騙人的,但是任清歌檢查得可仔細。
乖得不行。
他越看越喜歡,有意跟她的臉蹭上,「清歌,我的耳朵好像也出問題了」
「你耳朵怎麼啦?」
「聽不見了」
他含情脈脈的眼底全是笑意,「聽不見你喊我子航哥哥」
任清歌,「……」
張子航,「喊一聲哥哥,清歌」
任清歌拉開距離,「你壓根沒事對吧,你騙我」
張子航厚著臉皮笑。
任清歌氣鼓鼓,「你怎麼騙我啊」
「別生氣嘛,下次不騙你了」
張子航哄完又不要臉,「是不是特別擔心我」
任清歌又氣又羞,抿著唇起身走人。
張子航急了,趕緊跟上,「清歌你別生氣,我錯了嘛」
結果起狠了,腳崴了一下,疼得他齜牙咧嘴。
「清歌,我腿疼」
任清歌頭也不回,拉上霍危朝外走,「我才不信你」
「這次是真的清歌」
霍危開車時,餘光會偶爾掃一眼任清歌。
她抱著手機在聊天,時不時笑一聲。
跟她聊的那頭像霍危化成灰都認得。
張子航那渣男。
他哄女孩有一套,經常把人吊得團團轉,任清歌在上大學之前一直有霍危管著,沒幾個男生接觸過她。
哪裡招架得住張子航這樣的。
在她笑出聲的時候,霍危問道,「你喜歡他嗎?」
任清歌收了笑,「嗯?」
霍危字正腔圓地又問了一遍,「你喜歡張子航嗎?」
發現他是正經在問,任清歌愣愣的,「我跟他才第一天認識,怎麼會喜歡呢」
「他喜歡你,私下跟我說想追你」
霍危淡淡道,「我看你們也挺能聊的,想不想發展?」
任清歌變了臉。
「你不是說我還小,不能談戀愛嗎?」
她道,「怎麼才一會功夫,你就給我牽上線了?」
霍危為她著想,「張子航是我朋友,如果你想談,至少他讓我放心」
「……」
任清歌生氣道,「不要你管」
霍危皺起眉,「我怎麼你了,突然給我臉色看」
任清歌扭開臉不說話。
跟張子航聊天,一直都是他嘰嘰咕咕,她當段子看。
可霍危以為他們都看上眼了。
到家之後,任清歌招呼也不打就下了車,衝進房間裡生悶氣。
她說不上在氣什麼。
一頭悶進枕頭裡的時候,她腦子裡想的是很多個跟霍危單獨相處的瞬間。
他替她出頭打架時,把她抱在懷裡安慰的時候。
她走夜路他靠著她的時候。
他把她捉弄哭,又小心翼翼安慰她的時候。
明明是很多開心的瞬間。
卻讓她感覺難過。
任清歌心口一酸,忍著眼淚罵道,「霍危你個傻子,誰要你亂點鴛鴦譜了」
霍危沒有假期,每天都要學習,但還是擠出時間陪任清歌練。
張子航在旁邊當替補。
任清歌一身蠻勁兒,打別人能贏,但是在絕對身高的霍危面前就是小雞仔。
衝過去就被碾壓。
但霍危很會作弊,突然就抱著她往墊子上一摔,她上他下,假裝起不來,認輸。
任清歌捶他,「你又這樣」
霍危太了解她了,「我要真贏了你,你也生氣」
「我哪有那麼小氣」
霍危抱著她起來,「去喝點水,做做拉伸,我們等會再繼續」
任清歌氣喘籲籲,力氣用得太狠了,手腳軟,摟著他起來的時候不小心,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。
霍危臉色變了變,掐著她的腰往外挪。
避免蹭到危險部位。
任清歌跟他摟摟抱抱習慣了,沒注意到他的反常,以為他不耐煩了,「急什麼啊,我走就是了」
霍危,「……」
看那麼多黃漫怎麼還傻不愣登的。
他們以前小蹭來蹭去沒什麼,但他今年二十三了。
霍危感覺身上燥得慌,去淋浴間沖了個冷水澡。
出來就看見張子航那舔狗又跟任清歌聊上了。
他教她技巧,溫柔得不像話。
任清歌現學現用,一拳頭捶他肚皮上。
張子航哪知道她力氣這麼大,漲紅了臉蹲下身。
任清歌驚訝,「你沒事吧?對不起我剛才沒控制好」
張子航死不承認,「沒事,一點都不疼」
霍危哼笑一聲,「弱雞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