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淵沒想到紅毛這麼快就回來了。
他見他衣服完整，問，「沒睡？」
紅毛搖搖頭，沒什麼勁兒。
「最近家裡出了點事讓我心煩」
紅毛問秦淵要了一支煙。
秦淵遞給他，「出什麼事了」
「我爸快不行了」
紅毛點燃抽了一口。
秦淵沒什麼表情，「你那支離破碎的家，還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」
這些年，紅毛之所以死心塌地跟著秦淵闖蕩，就是因為家庭遭遇很相似。
他才是那個拿著破碎劇本的人。
早逝的媽，沒有人情味兒的爸，沒有愛的家。
是秦淵把他撈起來，讓他感受人間溫暖。
「家裡有人跟我說，他準備找個年輕女人沖喜」
紅毛皺著眉，「他那個病活不了多久了，如果真跟別的女人結了婚，她成了優先繼承人，我媽當年被搶走的宅基地豈不是白送出去了？」
秦淵看出了他的糾結。
他替他拿主意，「當個無憂無慮的富二代也沒什麼不好，回去吧別跟我幹了」
賴光輝這件事隻是個開頭，以後還會有不少麻煩。
秦淵扛得住，紅毛不一定能。
雖說依舊能賺錢，但比起那麼大一筆遺產，性價比實在是不高。
紅毛不願意走，「哥你別瞎給我出主意，宅基地我有辦法拿回來，和跟你幹不矛盾」
「你年紀也到了，不結婚生子了？」
紅毛瞪大眼，「我操，哥你怎麼會跟我說出這樣的話？」
「……」
秦淵以前最不屑結婚生子。
如今自己結婚了，就跟老年人似的叨逼叨。
他輕咳一聲，「前段時間你們加班熬夜，你去找個好地方，給手底下的人慶祝慶祝」
「好」
好不容易歇口氣，秦淵想玩玩放鬆一下，羅沐瑤也沒攔著。
秦淵在衣帽間裡找衣服，一邊找一邊問，「寶兒你看看天氣，今天有雨嗎？」
羅沐瑤劃拉了一下，「沒有，是多雲」
「那是不是溫度低？」
「不低啊，二十度」
羅沐瑤跑進去，「怎麼啦？」
秦淵掏出她給自己織的那件毛衣，「我想穿這個去」
羅沐瑤噎了一下，「有點厚了吧，你到時候肯定要喝酒，喝多了更熱，也不怕給自己捂一身疹子」
「喝酒是晚上了，晚上溫度會變低，穿毛衣剛好」
秦淵說服了自己，關上櫃門。
套頭把毛衣穿上。
羅沐瑤看他稀罕得要死，心裡也美滋滋，「帥死了」
秦淵就愛聽她誇自己，低頭索吻。
親一會他就來反應，喘著氣把人推開，「沒幾天了，到點我再疼你」
羅沐瑤也好不到哪兒去，依依不捨地摟著他脖子。
挺委屈的說，「你就沒有這麼餓過我」
秦淵喉間乾澀，「再忍忍行麼寶貝，老公也不好受」
羅沐瑤看他額頭滲出汗，用手指擦去，「好熱啊你，要不這毛衣就別穿了」
「不熱，汗水是憋出來的」
秦淵撩起她的裙擺，將人壓在衣櫃門上，「老公喝點水」
「……」
完事後秦淵給她選了一套紅色的裙子。
「穿這個」
秦淵說，「跟我配一身」
羅沐瑤軟綿綿地眨巴眼睛，「我穿上幹嘛」
「今晚上吃飯你不跟我去？」
「啊……」
羅沐瑤才想起來，「我去不了，今天我聚餐呢，有大領導，我必須得去」
秦淵毫不在乎，「推了，跟我去」
「不要，你們都是一群男的，我跟著去幹嘛呀」
羅沐瑤不愛煙酒味兒的餐桌，「我不去」
秦淵轉念一想，好像是這個道理。
儘管都知道他跟羅沐瑤結婚了，誰都不會覬覦，但畢竟她姿色擺在那，免不了被多看。
他心眼小，不樂意他們看。
秦淵又給她選了一套長裙。
「穿這個去」
秦淵心裡有數，「上次給你送花那男的也去？」
羅沐瑤壓根不記得那號人，「誰啊？」
「你說誰？送騷玫瑰那個」
秦淵冷嗤，「當老子面還一口一個瑤瑤的叫，不是挑釁我麼」
羅沐瑤花孔雀似的扭扭身體，「那我哪裡管得了呀，我魅力大，你又不是不知道」
秦淵一巴掌拍她屁股上，很介意，「我問你話呢，今晚上聚餐有他嗎？」
「我沒注意」
羅沐瑤被他打得屁股疼，手不斷地搓，「我光顧著看點什麼菜了」
秦淵心裡不爽。
但是上次已經教訓過那小子了，再斤斤計較不像話，「那吃完就回來，知道麼？」
「知道啦知道啦」
羅沐瑤正要換衣服，又被秦淵給拿走了。
「穿褲子去」
「……小氣」
紅毛看見秦淵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「你感冒了嗎哥？」
他打量秦淵身上的毛衣，「怎麼還過上年了」
秦淵嘖了一聲，「沒看見今天陰天麼，晚上冷」
「但也不至於這麼冷吧」
紅毛追在他屁股後邊，「哥你是不是虛了？」
秦淵一腳給他踹出二裡地。
紅毛選的地方合男人胃口，煙酒女人，吃喝玩樂，應有盡有。
台上幾個跳舞的，妖嬈得跟仙女一樣，見秦淵來了之後扭得更帶勁，不斷送秋波。
秦淵心想還好羅沐瑤沒來。
要讓她知道他看別的女人跳舞了，得當場把他騸了。
秦淵讓其他人玩盡興，他掏出手機查崗。
他給羅沐瑤發微信：吃上了麼？羅沐瑤發了一張圖片：準備吃了。
秦淵：我吃上了。
羅沐瑤：拍照給我看看。
秦淵撞了一下紅毛，「把台上那幾個女人叫下去，我拍個視頻給你嫂子」
紅毛馬上明白，去清場了。
羅沐瑤看著秦淵發來的圖片，抿唇笑。
秦淵：拍張你自己給我看看。
羅沐瑤舉起手機往後靠，不小心撞上過來的服務員，幾杯果汁嘩啦啦倒她一身。
她呀了一聲，拍拍衣服站起來。
服務員連忙道歉，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」
羅沐瑤不怪她，「是我不小心呢，沒事的」
身上濕透了，黏糊糊的不舒服，羅沐瑤隻能叫人買一套新的送來。
折騰好一陣才將身上的果汁洗乾淨，羅沐瑤換上衣服出來，發現手機被果汁打濕沒有及時處理，關機了。
外面同事在喊，「瑤瑤吃飯啦」
羅沐瑤懶得再管手機，笑嘻嘻上了餐桌。
秦淵發了消息沒見羅沐瑤回，知道她在認真吃飯，也沒有再問。
跟紅毛他們一杯接一杯的喝酒。
喝醉了之後他們愛抽煙，秦淵怕毛衣被薰壞了，脫下來陪他們繼續喝。
做手術之後他忌口，很久沒這麼暢快了，一不小心就上頭，喝到最後有點不省人事。
紅毛也醉醺醺，但沒他那麼厲害，還有力氣把他扛到隔壁房間睡覺。
秦淵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。
他撐著坐起來摸手機，見羅沐瑤還沒回消息，皺起眉。
又幹嘛去了。
秦淵頭疼，去浴室洗了個澡，出來才發現少了點什麼。
「毛毛」
他踹了一腳沙發上的紅毛，「我毛衣呢？」
紅毛迷迷瞪瞪，「啥毛衣？」
「你嫂子給我織的那件毛衣」
秦淵有不好的預感，「我昨晚上脫哪兒了？」
紅毛頓時清醒。
「你好像脫卡座上了」
兩人返回現場，當即傻眼。
桌子早就被收拾得乾乾淨淨，一根毛都沒有。
秦淵，「……操，不會給我當垃圾丟了吧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