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寒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，削薄的唇也緊緊抿著。
寧汐見他不接話，不由側著身子看他，更加認真地說：「書上說，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，你一不是女子，二不是小人，就不能大人不計女子過麼？或者，我把口紅給你，你把我的臉畫花也行……」
「……」空氣依舊沉默。
寧汐最受不了這樣的冷暴力了，都想去搶他的方向盤逼他停車了……
嘎吱。
他腳下卻猛地踩了剎車。
輪胎與地面摩擦，寧汐差點又往前栽。
而戰寒爵一言不發，解開了安全帶，闊步下了車。
寧汐不知道他要做什麼，順著他的行跡看過去，才發現這裡是一家知名的早餐店門口，而戰寒爵是去買早餐的。
也許是戰寒爵提前打了招呼，不過兩三分鐘，戰寒爵便拎著幾個袋子和兩杯豆漿回到了車內。
他將袋子和豆漿係數遞給了寧汐。
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，對食物沒有要求。」
油紙袋被打開，寧汐看到幾個熱乎乎的煎餅，兩面金黃，撒上蔥花配上醬料，是那種聞著就能促進唾液分泌的味道。
「……給、給我買的？」寧汐有些詫異。
戰寒爵擰眉：「不然呢？」
「……」寧汐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錯怪戰寒爵了。
他雖然沒有在之前的那家包子店停車，目的卻是為了帶她來這裡買早餐。
知道她時間緊迫，還特意為她打了包……
「那你剛才也不是想報復我？」
戰寒爵重新發動車子，這回記得叮囑她系好安全帶了，斜了她一眼。
「我沒你想的那麼幼稚。」
寧汐咬了一口煎餅，和普通店的煎餅味道不一樣，這是那種看上去油炸，實際上很軟的，還夾雜著一些寧汐說不出來的感覺，總之很好吃。
她抿了抿櫻唇上的一圈油漬，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咕嚕一口將嘴裡的煎餅咽下去，她故意往他面前湊了湊，有些討好的意味：「那剛才怎麼不解釋？還害得我……一直誤會你。」
戰寒爵專註地開著車，視線卻不經意間看到她湊過來一個小腦瓜。
剛好還在舔嘴角的油……
清晨的陽光傾瀉，那一圈油漬折射出瑩潤的光澤。
如果吻上去，味道應該會很好吧？
他眸色深沉了些，不疾不徐地轉開了視線。
「我就想看看，你到底把我想成多壞。」
吃人嘴短拿人手軟，寧汐這會不跟他慪氣了，脾氣說消就消，朝他眉眼彎彎地笑。
「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，跟你道歉行了吧？」
眼珠轉了一圈，寧汐又拿手揪了一點點煎餅送到戰寒爵嘴邊。
「煎餅說，謝謝你把它買給我，現在回報你的時刻到了，請問爵少，你肯賞個臉吃了它麼？」
語氣有點俏皮，戰寒爵聞到濃郁的醬料香，瞥了眼她油膩膩的手指，然後把腦袋別開：「你洗手了麼？就拿給我吃……」
話音戛然而止，寧汐趁著他說話的時機，直接將揪下來的一點點煎餅塞進了他的嘴裡。
戰寒爵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。
車子差點劃出一條S線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