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多了。」寧心答。
一看傅南爵就不是真正的關心權盛,反倒是有點像在打聽權家的消息。
「那就好。」傅南爵也沒有多問,似乎是看出了寧心的戒心。
沒想到這女人還挺聰明的?
說道這裡,寧心看了眼時間,便起了身,「傅總監,要是沒什麼事兒,我就先走了。還有點事情要忙。」
「嗯。」傅南爵倒是也沒攔著她,隻囑咐了一句,「幫我跟權總說一聲,辦公室我很喜歡,多謝他的安排。」
寧心微微一愣,隨後看向傅南爵的時候,發現他又是在笑,這才點頭,「好的。」
走出茶水間的時候,她還在想,傅南爵這應該是說的反話吧?
聽說反正因為他辦公室裝修的事情已經鬧了很多次了……
不過寧心也沒有仔細問,快步離開了。
她走後,傅南爵又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咖啡,若有所思的眯了一雙眸子。
這個寧心儘管的確有幾分不同之處,但遠遠不到權赫非她不可的地步吧?
難道這個人背後還有什麼隱藏的身份或者秘密?
他對這個女人也有了幾分興趣了……
寧心回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,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,這才敲了敲門。
「篤篤篤……權總?」
「進。」裡面傳來權赫的聲音。
寧心鬆了口氣,緩步走了進去。
將紅楓葉的策劃案遞了過去,「權總,這是紅楓葉的策劃案,您請過目。」
「嗯。」權赫頭也沒擡的答著。
他沒有提及昨晚的事情,但對寧心也沒了從前的熱情。
很明顯的兩人之間似乎是有了隔閡……
寧心蹙眉,自然也感覺到了。
她沒主動提,隻說,「剛才遇到了傅總監,他說辦公室很喜歡,感謝你。」
聽到這裡,權赫正在簽字的手微微一頓,這才擡眸朝著寧心看來——
「還說什麼了?」
嗓音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,好似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。
「還問了爺爺的身體怎麼樣了。」寧心回答。
權赫修眉輕皺,沉思片刻,才說,「明天訂兩個花籃送給傅南爵。」
寧心,「……」還玩?
本來範章就鬧意見了,這花籃要是送過去,兩人不得打起來?
猶豫的想問,可見權赫已經垂眸看著紅楓葉的文件,便沒有再說,隻點了點頭,「好的。」
話音落下之後,兩人誰也沒有再開口。
一時間,這偌大的辦公室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……
寧心看著跟前的男人,知道他還在生氣,無數次的張嘴想說點什麼,但卻始終保持著沉默。
最後隻問出一句,「那……你晚上回家吃飯嗎?」
權赫眸光閃爍,停頓片刻,依舊沒有擡眸看她,「晚上有事。」
他嗓音淡漠,帶著一絲疏離。
那種拒人千裡的感覺,讓寧心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想要靠近他的心瞬間終結了。
「好的。」她生硬的說出兩個字,轉過身便離開了。
明明前兩天都還好好的兩個人,突然一下子就像是有了隔閡……
寧心有些不明白,為什麼幸福與快樂不能是長久的?
難道感情原本就是這麼脆弱的嗎?
一盒避孕藥就打敗了?
又或者,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情可言……
他對她的好,可能也僅僅隻是因為責任吧?
因為她是他的妻子,所以他才對她好。
寧心走後,權赫也沒了心思看文件。
他隨手將手中的萬寶龍鋼筆扔在了桌上,心情有些不受控制的煩躁。
伸手鬆開了領帶,他轉眸看向窗外。
他自己也不知,為什麼看到寧心,他會突然變得如此的冷漠。
難道僅僅隻是因為她不想要孩子?
還是……她不想要他的孩子……
晚上。
權赫果真沒有回家。
寧心獨自一個人吃了晚飯,也沒什麼胃口,就隻吃了幾口而已。
林姨見狀,也知道家裡氣氛不對,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……
直到晚上她去給寧心送熱牛奶的時候才終於忍不住了,哽咽著道歉,「少夫人,都是我不好……我在您包包裡看到一盒避孕藥,就告訴了少爺,你們是不是吵架了?」
就算沒聽到這兩人爭執的聲音,可林姨也感覺到了,家裡飛走沒那麼溫暖了。
少爺昨晚很晚走了,今晚又一直沒回來,少夫人也是悶悶不樂的……
早知道她就不該多管閑事的。
寧心聞言,也沒說什麼,甚至都不驚訝。
她聽權赫問起的時候也是詫異的,隨後一想肯定是傭人收拾她的包包時發現的吧?
尋常的傭人一般不會管這些事兒,估摸著就是林姨說的了。
她也沒有去質問林姨,本來林姨就是權赫的人,再加上那葯的確也是她自己買的……
怪不得別人。
林姨見狀,忍不住哭出了聲,「少夫人,您懲罰我吧!」
「不關你的事。」寧心勸了一句,也不想她因為這事兒太過自責。
這段日子以來,林姨對她也是真的挺好,至少讓她感受到了一絲絲家庭的溫暖。
可她越是這樣不責罵,林姨就越是自責,「都是我不好,我多管閑事,少夫人,對不起……」
「你也隻是為了權赫著想而已,我明白。」寧心安撫了一句,又說,「我有點困了,你先下去吧。」
「是……」林姨抹著眼淚轉身退了下去。
留給寧心的,也隻有眼前這無盡的黑夜。
也不知道權赫跑哪裡去了……
是在應酬,還是在做什麼?
她拿出手機,像往常一樣點開他的頭像,卻遲遲沒有發送任何的信息。
就算找到他,也沒什麼話說……
她自己都沒想明白,自己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,又如何面對他呢?
或許,時間會告訴她答案吧。
寧心伏底了身子,雙手抱著膝蓋,側頭看著窗外的黑夜,發獃……
而此時的權赫並沒有在應酬,他叫了陸霆出來喝酒。
陸霆最近很閑,隨叫隨到。
兩人也沒去酒吧或者會所,而是買了兩箱啤酒,開車去了山頂,看著腳下燈火璀璨的城池,互相碰了下酒瓶子。
酒過三巡,開始吐露心聲了。
「嫂子怎麼樣?身體都恢復了?」
陸霆率先開口,問著寧心的病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