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來,秋雅的確還從來沒有跟範章討論過寧心這個人。
要不是剛才範章說起,她壓根兒就沒想起……
範章聽她語氣中的疑惑,也不免有幾分詫異,「寧心什麼身份?她不就是權赫身邊的一個秘書?」
秋雅一聽這話就瞭然,範章根本什麼都還不知道。
那麼,自己要不要提醒他一下,其實寧心還是權赫的老婆?
雖然她也搞不明白以權赫的身份地位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,怎麼就偏偏看上了要什麼沒什麼的寧心?
但……這一刻她卻猶豫了,並沒有告訴範章實情,反而說道,「是啊,一個秘書竟然能有這麼大的膽子,哼……」
或許,她可以用這事兒要挾一下寧心呢?
身邊這個男人怎麼看都不是太靠譜的樣子,她也得都提防著點。
範章並未多想,又好言好語的勸說著,「好了,你快去吧?我等你!」
秋雅沒有再說,推開車門就朝著別墅走去。
正好,她也很就沒來會會這個寧心了……
——
屋內,寧心好不容易能夠休息片刻,林姨就沖了進來,「少夫人!不好了!老宅那位來了!」
迷糊中,寧心揉著眼睛轉醒,「誰啊?」
「秋雅來了!」林姨又趕緊說道,臉色十分的緊張,說是看到了魔鬼也不為過!
寧心眸光一頓,「她來幹什麼?」
他們家今天還真是熱鬧啊,什麼阿貓阿狗的都來湊。
「恐怕……」林姨看向還在昏迷中的權赫,嘆道,「是沖著少爺來的……」
自打秋雅進了權家的門,就沒有一日是不盼著少爺出事的吧?
這些事情,當事人其實心知肚明,隻不過誰都沒有說出口罷了。
寧心聞言,眸光一點點加深了……
再回頭看向還緊閉著雙眼的權赫,寧心默默的握緊了他的手。
「林姨,你好好照顧權赫,我去會會外面的人!」
話畢,她便迅速起身,殺氣騰騰的往門外走去!
「少夫人……」林姨有些遲疑的想要叫住她,可話到了嘴邊,又堪堪的給咽了回去。
此時此刻,除了少夫人,又還有誰能夠幫到少爺呢?
輕嘆著,林姨也垂眸看向病床上的權赫,「少爺,您可一定要快些醒來啊……」
然而回答她的,依舊隻是那一室的寂靜。
權赫靜默的躺著,一動不動。
若不是旁邊的心電圖儀器上不斷有波浪線劃過,誰又能感知到他生命的存在呢?
客廳內。
秋雅進來之後已經等了差不多十來分鐘了。
若是放在往日,她早就不耐煩的開始大鬧了。
可今日……
她難得有了些許的耐心,就在這裡靜靜的等著。
寧心拖延的時間越長,就越是證明這別墅在表面的安寧下,實則早已經波濤洶湧了……
寧心到的時候,就看到秋雅四處打量著,一副打探消息的模樣。
她也是無奈……
能不能裝的專業一點?
這麼容易就被人給看出來了,要是讓她去做卧底,一分鐘估計就被抓出來了。
即便如此,也還是要客套相迎。
「秋姨?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?」寧心說真話,就朝身後擡了擡手,傭人會意,上前給秋雅換了一杯茶。
秋雅聽到聲音,這才轉過身,見到是寧心出來了,臉上也堆著笑,「你早上的求救電話打的那麼急,老爺不在,我隻好過來看看你們了。」
說完,又特意看了看寧心的身後,空蕩蕩的,並沒有權赫的身影。
鬆了口氣的同時,她臉上的笑意更深,「赫兒呢?怎麼沒出來?」
寧心揚眉,知道秋雅是故意來找茬的。
早上那通電話被她接到,可真是失算!
不過……眼下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補救的辦法。
紅唇微勾,寧心便笑了,「他昨晚連夜去了南非,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。也不知道那群記者從哪裡搞到的假消息,說他出了車禍,我也不知道怎麼壓消息,才想打電話問問爺爺。如今沒什麼事兒了,秋姨也不用擔心。」
秋雅聽的是目瞪口呆……
「什麼假消息?你早上打電話明明就是跟老爺求救,你……」
沒等她把接下來的話說完,寧心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坐在了沙發上,狀似不經意的玩起了手機,「秋姨,飯可以亂吃,話可不能亂說啊,我什麼時候求救了?」
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,秋雅也知道寧心這是打死不承認了。
她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,也坐到了沙發的另外一邊,「你要說不是求救,那也很簡單,你把權赫給我叫出來,隻要看到他好好的,我立刻就走!」
話音才落,寧心就放下了手機,一臉不耐的看向秋雅,「你有沒有搞錯?我剛剛才說他昨晚去了南非,現在怎麼出來見你?年紀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?」
「你!」秋雅這輩子最忌諱的就是被人說年紀大,此刻直接漲紅了一張臉,怒瞪著寧心,「少給我在這裡裝蒜!權赫根本不可能去南非,他昨晚受了重傷,你也沒送他去醫院?寧心,你到底是何居心?!」
寧心伸手捏了捏眉心,耐心已經被耗盡。
「我說他沒事,你偏要說我有居心……秋姨,你要真那麼厲害,大可以讓爺爺回來給權赫做主啊?」
「老爺根本不在三江市!」秋雅打斷了寧心的話,急的真想給這死丫頭兩耳光!
寧心聞言,雙手一攤,整個人便往後靠在了沙發內,「你說爺爺走了就行,我說權赫走了,就不行?」
一句話,噎的秋雅那口氣憋在心裡,上不去也下不來!
權盛是真的走了!
不然他怎麼可能放任情況發展至此?
至於權赫……
秋雅來之前是十分篤定權赫肯定是出了事兒,如今瞧著寧心這反應,她反而是有些拿不準了。
難道權赫真的隻是去了南非?
要不然寧心這死丫頭哪裡來的這熊心豹子膽?
越想越覺得很有這樣的可能……
權赫真要是沒事,他們這麼鬧,等權赫回來,即便是範章,也不可能有好果子吃!
她得為自己想想退路才是。
沉思片刻,秋雅忽然軟了態度,甚至還帶著微笑著說,「早知道是這樣,我還這麼著急做什麼?不過,我剛來的路上碰到了公司的範董,他一直在向我打聽寧心你的消息,還問你和赫兒究竟是什麼關係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