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想拒絕的，可話到了嘴邊，突然有些說不出口。
她不忍心傷害這樣的肖雲冀。
怎麼說呢？
他其實也是個很好的人，程溪非常認可他的工作能力和人品。
尤其是他能在權總身邊待這麼多年，說明他的人品在權總那兒也是能過的了關的！
然而程溪這麼一猶豫，她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了……
想著冷司城的時候，又無法拒絕肖雲冀，怎麼以前沒發現自己竟然有做渣女的潛力？
她知道自己不該優柔寡斷，但……
她似乎還沒有真的想清楚。
於是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才說，「肖助理，我現在心裡有點亂，暫時不能給你答覆，或者……」
「那就等你考慮清楚再說吧。」肖雲冀很快打斷了她的話，似乎是早已料到了她會說什麼。
那天看到她和冷司城在一起吃飯的時候，肖雲冀就估摸出他們兩個關係非同一般。
可……他不想就這樣放棄。
至少也應該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，為自己努力的爭取。
就算最後程溪沒有答應他，沒有跟他在一起，他以後也不會後悔。
程溪也是沒想到肖雲冀竟然能這麼爽快，當即就愣了一下，隨後才笑道，「好的！多謝肖助理理解！」
「你啊。」肖雲冀微微一笑，伸手在她眉間輕點了點，眼神曖昧，語氣寵溺。
程溪一時間愣在了原地。
等肖雲冀轉身離開她才反應過來，平日裡嚴肅慣了的人突然就變的溫柔起來，還真是讓人挺難適應的！
不過……她到底是喜歡誰啊？
是冷司城還是肖雲冀？
連她自己都拿不定主意……
哎，要是寧心在這裡就好了。
冷不防的又想起了寧心，程溪剛剛還砰砰亂跳的心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，充斥著悲傷與難過。
也不知道寧心現在在哪裡，在做些什麼，過的好不好……
下班後她約了葉湘湘和溫暖，打算跟她們取取經。
等程溪說完了自己的處境後，葉湘湘和溫暖卻有著截然不同看法。
「我覺得肖雲冀挺真誠的，而且主動出擊，話也能攤開來說。」溫暖很欣賞這種做法。
想當初章東遠就是快人一步，行動力強悍，才能這麼快抱得美人歸。
葉湘湘卻說，「冷司城可能是比較靦腆……但他和你三觀相近，也合得來，你之前不也挺喜歡他的嗎？」
葉湘湘是看到過程溪和冷司城相處的，能感覺到他們兩個之間的那種感情的流動與合拍，而且也知道冷司城的為人，所以更理性一點。
聽完這兩人的話，程溪覺得更加淩亂了……
溫暖見她皺著眉一言不發，又說，「我們的看法也是僅供參考，最終還是要看你的心到底向著誰。」
「是啊。小溪，你也別那麼著急做決定，先相處著嘛，時間總會給你答案的。」葉湘湘拍拍她的肩膀，想要讓她放鬆一點。
程溪卻皺了眉，不解的問，「可我這樣豈不是腳踩兩條船？」
「你誰也沒答應啊，怎麼算腳踩兩條船？你們這最多隻算普通朋友……」葉湘湘表示這些都是小問題。
「是嗎……」程溪愣了一下，表情還是茫然的。
溫暖是最理智的那一刻，也有點心直口快，見她這樣遲疑，忍不住問道，「可是小溪，冷司城根本沒有明確的跟你表示過他喜歡你啊！你會不會……誤會了？」
一句話，打了程溪個措手不及！
「好……好像是……」
她訕訕的開口。
冷司城的確沒有明確的說喜歡她，甚至都沒有什麼曖昧的舉動，最多也隻是比普通朋友好一點吧？
她就這麼上趕著的想著這些……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了？
旁邊的葉湘湘張了張嘴，本來想替冷司城說點好話的，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。
感情這種東西，本來就是當事人說了才作數的。
冷司城不肯開口，她說了也沒用啊……
萬一真要是會錯意了，那真是尷尬了！
程溪又想了一會兒，才問，「那我要跟肖雲冀在一起嗎？」
「看你自己願不願意啊！」溫暖回答的相當灑脫。
程溪卻不說話了。
其實她以前也不是這樣優柔寡斷的人……
隻是被傷了兩次後，也不敢輕易的開啟一段感情了。
甚至，她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去愛更好，還是被愛更好。
擔心自己選錯，所以她才會這樣糾結。
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，隻好嘆了口氣，又看向跟前的兩人，無奈的發問，「為什麼你們的感情都那麼灑脫啊？」
「我是家裡的意思，隻能嫁給章東遠，沒得選。」溫暖說著大實話……
葉湘湘也說，「陸總是我的金主……」
她們兩個都沒得選。
頭一次覺得沒得選竟然也有好處？
程溪揉了揉自己的頭髮，慘叫了一聲，「感情好麻煩！我都不想戀愛了！」
「口是心非！」葉湘湘取笑了她一句，搖搖頭起身去給她們拿飲料。
程溪見狀，又湊到溫暖身邊，小聲問著，「暖暖，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對很多事情都淡淡的，你是真的不在乎嗎？」
溫暖的性格的確跟大部人都不同。
也說不清楚具體的，總覺得她很恬淡，有種隨遇而安的定力。
好像……從來也沒有情緒崩潰的時候？
程溪一天的情緒就跟坐過山車似的起起伏伏，來來回回七八百次！
溫暖眨巴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疑惑的看她，「可是那麼多的事情你要是每件都特別在乎的話，不會累死嗎？」
程溪嘴角一抽，「也不是我想在乎，就總是控制不住的去想……譬如戀愛的時候吧，要是對方不回我消息，或者回的慢了，我就會特別不舒服……你不會嗎？」
儘管知道自己這樣太投入了不好，可每次一到那種時候，程溪就會控制不住自己……
溫暖沉思片刻，然後掏出了手機，翻開自己和章東遠的聊天框遞給程溪。
程溪好奇的看過去，還以為能看到滿屏的對話，結果發現屏幕上空白一片。
「什麼意思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