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產房裡撕心裂肺的喊叫了好幾個小時,才艱難生下了孩子。
整晚權盛都沒有來,後來她聽說他喝酒喝的差點醉死過去,哪裡還顧得上她和孩子?
月子是在醫院坐的,反正這也是自家的醫院,比在家裡還更方便。
這段時間權盛偶爾來看一兩次,兩人都沒什麼話說,權盛更是看看孩子,又匆匆忙忙的離開。
許清婉原本就對他沒什麼感情的,這樣一來二去的消磨,也就徹徹底底的死了心。
再後來,她就知道權盛在外面養女人的事情。
剛開始聽到的時候,還是很心痛的。
畢竟她拚死為權盛生下的兒子,他看都不怎麼看,轉頭就能在外面玩女人……
她慢慢開始相信那句話,男人隻有掛在牆上的時候,才會老實。
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勸自己放下,許清婉對權盛的一切都不聞不問……
權盛見她從來不跟自己鬧,也是有點賭氣,才帶了秋雅回去,想要氣氣她。
誰知道許清婉竟然全盤接受,而且不哭不鬧,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……
權盛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最終反彈給給自己的傷,更深了。
他們就這樣終日生著悶氣……
許清婉又是個不愛宣洩的,慢慢的積鬱成疾,很早就去世了。
許家知道女兒過的不好,好幾次想要找權家要個說法,可奈何許家逐漸落寞,完全是靠權家扶持著生活。
他們哪裡還敢說什麼?
許清婉就這樣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,誰也不知,權盛其實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。
他對她的刻意疏遠,隻是因為他發現了她愛的那個人不是自己罷了……
也就是為了心中的那口氣,他放棄了那一段原本該美滿的婚姻,招惹上了秋雅。
權盛深陷回憶中的時候,徐建明已經連著叫了他好幾聲,「老爺?老爺?」
好不容易才將他給叫了回來……
徐建明趕緊遞上了紙巾,「老爺,您又落淚了……過去的事情,越想越痛苦,還不如早早的放下了。」
權盛這時候才察覺,自己已是淚流滿面。
年輕時候的他也不會想到,將來的一天,他竟也會因為覺得對不起清婉而淚流成河。
許久之後,權盛才終於開口說道,「建明,我想去看看清婉。」
「好,我明天就為老爺安排,我們去給夫人掃掃墓。」徐建明哽咽的說著。
夫人去了這麼多年,也不知道她在另外的世界,過的怎麼樣了?
權盛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,「扶我去床上吧。」
「老爺,還是先吃點東西吧?您這晚飯一點都沒吃,身體怎麼撐得住?」
權盛卻也隻是擺手,他哪裡還吃得下什麼東西?
徐建明無奈,隻好扶著他往床上走去。
老爺這身子,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……
——
樓上。
寧心吃晚飯的夜間運動時間也取消了,陪著恆兒玩了很久,這小傢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認識她,竟然對著她笑了好幾次,非常捧場。
不過沒玩多久,他就癟了癟嘴,該換尿布了。
保姆剛好去了洗手間,權赫便走過來,親自給小傢夥換。
寧心原本以為他會嫌棄的,畢竟他可是如神佛一般的權總啊,怎麼會動手做這些?
可看他手腳麻利的給兒子換下尿布,又擦的香香的,還逗的小傢夥樂呵呵的,寧心開始對他改觀了。
「這也是之前拿玩具娃娃練過手的啊?」她在旁邊問著。
權赫聽出她的不懷好意,擡眸看了她一眼,「這點小事,很難嗎?」
「唔,倒是也不難,不過一般新手都需要適應吧?譬如我……」寧心說的有點尷尬。
她反而有點不敢動手。
「以後這種事情我來,或者交給保姆。你不用管。」權赫說著話,就將兒子抱了起來。
寧心看著他,一雙大眼都快眯成了縫兒,「老公,你怎麼跟我想象中的冷酷總裁不一樣了啊……」
他不僅會帶孩子,還想著讓她休息。
這樣的好男人,上哪兒找去?
「我什麼時候冷酷了?」權赫皺眉看她。
「公司裡的人都說你是冷麵閻王爺,殺人不眨眼那種……」寧心煞有介事的說著。
權赫將小傢夥伏在肩上拍著嗝,「他們是外人,你不同,你是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。」
寧心愣住了,完全沒想到這話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來,頓時樂開了花。
「共度一生……」她重複著這幾個字,怎麼從前沒覺得這幾個字聽起來是如此的美妙啊?
小權恆聽著爸爸媽媽的話,嘟著嘴啊嗚啊嗚了起來,好像在說他也要一起。
寧心被逗笑了,伸手捏了捏他可愛的小臉,「還少說了咱們恆兒是不是呀?來,媽媽抱。」
說著就將他小小的身子從權赫的懷中接過了。
小傢夥很喜歡寧心,她一將他抱過去,他就咯吱咯吱的笑了起來。
「怎麼我抱的時候沒笑?」權赫有些吃味的反問。
寧心聽了不知道多得意,「你怎麼又吃醋了?你是醋罈子做的嗎?」
「咯咯!」小權恆看著爸爸媽媽吵嘴,開心的小個不停。
權赫這次卻是沒有否認,反而苦笑著說,「是啊,吃醋了。」
這小子明顯跟寧心更親……
晚上寧心剛睡了沒一會兒,小傢夥就哭著要喝奶。
權赫起來給他沖了奶,又抱著他睡。
反覆了兩三次,都快要天亮了,保姆才過來把恆兒抱了過去。
寧心睡的迷迷糊糊的,摸到身邊的男人,條件反射的蹭著,「恆兒睡了?」
「保姆抱走了,你安心睡。」權赫拍了拍她的後背。
「好……」寧心朦朧中回答了一個字,很快便睡了過去。
等到第二天她醒過來時,才想起來昨晚都是權赫在忙著孩子的事兒,今早又早早的去了公司。
他好像……一共也沒睡幾個小時吧?
突然很想跟他說說話,寧心拿過手機,撥通了他的手機。
「醒了?」
那熟悉的嗓音從手機那端傳來,溫柔而深情。
「恩。」寧心應聲,揪住被子的一角,又問,「你這麼早就走了?不困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