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笑笑馬上不滿道：「容老師，您太偏心啦。」
容青雲瞥了她一眼：「作怪的小丫頭，看見帥哥就眼睛都移不開了，還說嘴呢！」
張笑笑被逗得兩頰緋紅，屋內一時充滿歡聲笑語。
服裝模特就這樣定了下來，模特大賽卻沒有暫停舉行，依寧汐的意思，可以選一些好苗子留在公司，以後拍攝其他風格的廣告總用得上。
這樣，也不會落得怨聲載道。
紀雲序暫時推了實驗室的工作，和寧汐一起惡補了兩天模特的注意事項，力求表現到最好。他在專業是鼎鼎有名的高材生，但對當模特卻是一竅不通，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小技巧，他一個頭兩個大。
「當模特兒可比做生化實驗難多了。」
被寧汐請來指導的模特聽見他這麼說，險些一口水噴出來，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。
寧汐笑道：「他跟我都是新手，還不太熟悉，希望曲小姐多多提點一下。」
曲媚對客氣的寧汐很有好感：「寧小姐言重了，談不上什麼提點。你們外形條件都不錯，我來也隻是錦上添花而已。」
說著，曲媚站起身來。
「我看了你們的拍攝內容，有男女同框的畫面。既然現在你們都在，我就從這裡講起。」
「我知道你們本來是朋友，但拍攝時候，最好把對方當作情侶。」
寧汐不由驚訝道：「情侶？」
曲媚拿過成衣的留稿照片，道：「你看，都是荷花花紋，這不就可以往情侶款的方向去造勢嗎？這樣，你們拍出來的展示圖除了展示衣服之外，還有情感的張力，豈不是能吸引到更多人？」
這話說得似乎有理，但寧汐還是有些猶豫。
曲媚看出她的顧慮，笑道：「隻是讓你們在心裡把對方當情侶，好放鬆一些，動作上是不逾矩的，就比如這樣。」
她走到人台模型旁邊，一會兒腦袋輕輕靠在了人台的肩上，一會兒輕輕挽著人台的胳膊，儘是嬌俏的女兒家情態。
這些動作倒還都算含蓄，寧汐思考半晌：「曲小姐的建議很不錯，那就勞煩你多費心了。」
說完，她看向紀雲序：「就是不知道雲序哥你願不願意……？」
紀雲序倒是很爽快，笑意溫然：「能幫到你就好，我怎麼會不願意？」
曲媚點點頭，姨母笑地看向兩人：「那請寧小姐先試一試我剛剛展示的那幾個動作，至於紀先生可以先自由發揮配合一下。」
寧汐試著將腦袋倚靠在紀雲序寬厚的肩上，距離這樣近，他身上淡淡的梔子花沐浴露的香氣縈繞鼻尖。
「我看寧小姐還是有些緊張，一定要放輕鬆，要給人自然流露的感覺。」曲媚打量片刻道，「這樣吧。你們不是原本就是朋友嗎？想一些你們平常相處的事。」
她和紀雲序青梅竹馬，小時候，在清爽的夏夜，她也經常這麼靠在紀雲序的肩上，兩人一起坐在階前看星星點點的螢火蟲飛來飛去。
那時候外公還在，她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，聽紀雲序跟她講班級裡的趣事。
這麼想著寧汐心裡慢慢靜了下來，肢體與神態都舒展了不少。
而紀雲序隻是微笑著摸了一下她的鬢髮，含蓄而剋制。
曲媚一笑：「不錯，這樣就很好，我們繼續。」
兩人又試了幾個動作，逐漸適應了許多，狀態明顯向好。
「你們學的很快，這樣不出三天，拍個平面廣告就夠用了。」曲媚看得連連點頭，「回家把我發給你們的基礎動作和身姿要求再琢磨琢磨，跟著視頻練幾遍，肯定沒問題的。」
寧汐和紀雲序對視一眼，異口同聲道：「好。」
曲媚一愣，「你們還真是心有靈犀。我看，真情侶也就這樣了。」
寧汐輕咳了聲：「曲小姐，別打趣我了。」
「開個玩笑而已，是覺得你們之間總有些不一樣的感覺。」
紀雲序倒是對這個玩笑並不反感，反而不覺彎了彎眼睛，看向寧汐的眼神更為溫柔。
「曲小姐還真是風趣。」
拍攝時間很快到了，現場不能有太多人觀看，綉坊隻來了容青雲和張笑笑。
寧汐和紀雲序天不亮就來到現場做造型，光髮型和妝容就費了將近三個小時，從頭到腳無一不精細。
兩人穿著一出來，立即吸引了全場的目光。
荷花紋樣的清新高雅在他們身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展現，紀雲序溫文爾雅，寧汐亭亭玉立，兩人恰如雨荷的青葉與嬌花，相得益彰，映襯成趣。
容青雲早就料到這兩人穿上衣服的效果會很好，卻是比她意料之中還要驚艷，不由感嘆道：「真是太賞心悅目了，我怎麼覺得你們把我繡的衣裳都襯得更好看了。」
張笑笑驚嘆道：「太養眼了……我恨不得左邊眼睛看寧總，右邊眼睛看紀先生！」
她的話把大夥兒都逗笑了，容青雲輕輕點了點她的頭：「那你就成斜視了！這傻丫頭。」
攝影師見他們做完妝造，已然十分有氣韻，心中也更有把握。
「好，大家讓一讓，我們現在開始拍攝。」
寧汐與紀雲序進入攝影棚，燈光師就位，攝影師扛起設備找角度。
有了曲媚前幾天的悉心指導和訓練，寧汐和紀雲序很快就進入到狀態當中，一舉一動都無比默契。
攝影師看著他們遊刃有餘的放鬆姿態，不由讚許道：「好，很好，就是這樣。兩位可以再靠近一些，來，對視一下。」
設備燈光閃爍，視線交匯的瞬間，紀雲序心中稍稍一震。
寧汐秀美的面龐在燈光下更顯精緻如玉，這還是回國後，他第一次靠這麼近仔細打量她。
但他面上不顯山不漏水，外人看來，他和寧汐配合得天衣無縫。
張笑笑嘖嘖稱奇：「兩個不是模特專業的人都做成這樣，難道真是學霸學什麼都快？」
容青雲本是被請來指點提建議的，眼下她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多嘴的必要，轉頭道：「人家的外形條件擺在那呢，根本不需要我再多說。」
她對寧汐眼下是喜歡得不行，不僅漂亮能幹，還知人善任，把衣服穿出來她想要的感覺。
難怪淮景那孩子對她念念不忘……
等等。
容青雲忽然頓住。
顧淮景要看到他們這麼親昵自然，恐怕要多想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