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布會接近了尾聲，安安在長廊上剛好碰上了洛姝。
安安激動地走上前去將人抱在懷裡，「姐妹，我又欠你一個人情！你都不知道，後台都要爆了！」
聿戰蹙著眉，看著洛姝鬆開自己的手，抱著她的姐妹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。
他摩挲了一下空蕩蕩的手掌，雙手插進兜裡，目光落在不遠處偏房的拐角。
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。
「不好意思啊聿總，招待不周。」安安鬆開抱著洛姝的手，看著一旁不甚喜悅的男人。
「安總。」聿戰擡了擡下巴，目光落在偏房處。
安安順著目光望了過去，靳華文就站在那裡。
他穿著一身運動裝，頭髮長長了，掛在耳上，鬍子渣渣青呼呼的。
要不是那張長得有些好看，身穿乾淨的衣裳，還以為他是哪裡來的野人呢。
洛姝捏了捏她的手，好像在問需不需要幫忙。
「他不鬧已經不錯了，這件事是該好好談談了。」安安突然覺得累了。
聿戰朝靳華文擡了擡下巴，示意他過來。
這並不是在幫他，而是在幫安安。
如果安安不給他過來，聿戰站在這裡也不會讓靳華文靠近她們半分。
靳華文咽了咽喉嚨，擡著像灌了鉛似的腳走了過來。
他是害怕聿戰的，他有錢有勢，但凡他點頭，便知道有戲了。
安安蹙著眉頭，這個那人此時此刻可以用行屍走肉來形容。
髒的東西還能要麼？
有些人是捂不熱的，他能回頭隻不過是愧疚心在作祟，名聲作祟。
安安是他的第二選擇。
第一選擇是胡微微，這一點安安知道，自始至終都是如此。
不然他也不會光明正大地和胡微微搞事情，讓安安成為業內笑話的家常便飯。
現在胡微微出事了，他沒有後路了，安安便是他的後路。
如果安安不鬆口，那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。
聿戰牽起洛姝的手。
洛姝看了看安安，安安朝她點點頭，表示沒事。
「那我們先回去了，有事你給我打電話。」洛姝還是有點不放心的。
不過看到她助理站在不遠處，她就沒那麼擔心了。
洛姝跟著聿戰離開了。
「挺難過的。」洛姝邊走邊看著不遠處正心平氣和交談的兩人。
以後她和聿戰是不是也會遇上這種情況？
她抿了抿嘴。
顯然，不遠處的他們倆都累了，身心疲憊，離不離，看來今晚有了答案。
聿戰握著女人的手加大了力道，深不見底的眸光垂首落在她陰晴不定的臉頰上。
「別難過，你想都不要想！」聿戰狠狠地捏著她的手。
「疼！」洛姝敲打著他。
「誰讓你胡思亂想！」聿戰咬牙切齒。
「我沒有！」
「全寫臉上了！」
「……」
洛姝嗤嗤一笑，他的偵察能力還是挺不錯的。
聿戰急著拉她走就是不想讓她看見他們針鋒相對的模樣，不然一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就要胡思亂想。
這就是女人的天性。
但也正是這個天性，讓女人在對男人感情的考量上加了不少分。
女人的第六感一般都很準。
有些男人隻有掛在牆上才老實。
聿戰打開後座的門，將人塞了進去，隨後擡起長腿上了車。
「老街。」他對李管家說。
車子離開了四合院。
馬路邊的沈言站在慕蔔身旁，兩人一同等車。
沈言努了努嘴，意味深長。
「聿總是怎麼和她在一起的？」慕蔔臉上帶著倦意。
「廟裡求來的。」沈言淡淡。
慕蔔噗嗤一笑，她不知道沈言和洛姝的關係，「那看來我也得去廟裡拜拜佛才行。」
「心誠不一定則靈，有時候佛祖根本沒空聽，主要還是看緣分。」
「一次不行就兩次，兩次不行就三次，總有佛祖有空的時候，不是麼？」
沈言哂笑，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。
「十點多了，是時候該做夢了。」
慕蔔睨了她一眼，知道沈言喜歡開玩笑，便沒有多計較。
兩人各自上了車，離開了。
沈言看了看手機，有一條俞於發來的消息。
【好哥哥，紅酒都醒好了，你人呢？等你很久了。[圖片]】
他點開圖，透亮的紅酒杯上映耀著婀娜多姿的女人，她穿著黑色弔帶，前方春光乍現，一副姣好的身軀。
他眼眸深邃，扯了扯領帶，咽了咽喉嚨，解開兇前的第一顆扣子，給她回消息。
【好妹妹，哥哥馬上來，等我……】
「司機，麻煩開快點……」沈言。
——
李管家將車子停在了老街旁，聿戰和洛姝手牽著手一同下了車。
差不多十一點的光景，前面排了七八個人點餐。
「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喜歡吃這個的？」洛姝偏頭看著這個男人。
跟他荒唐後的第二夜，是他送她回的家，還給她買了甜點。
後來一有時間，他都會給她帶一份。
聿戰勾唇笑，「我也喜歡吃。」
她不知道，她一下班，這個男人都會尾隨她。
要不是隱藏的好，怕是會被她報警抓走。
他覺得自己當時是鬼迷心竅，莫名其妙給自己安了跟蹤狂的頭銜。
這個女人每次心情大好的時候都會來買一份，多巴胺的成分變回急速上升。
她買一份，聿戰隨後也買一份。
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，兩人時間上一起吃甜品。
他覺得這樣是浪漫的，也離她更近了一步。
後來他也喜歡上吃甜食。
「聿總，聿太太，好巧。」熟悉的聲音從另一排隊伍傳來。
慕蔔帶著些許醉意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。
可真不巧。
這才是真正的尾隨吧，竟然追到了這裡來。
洛姝笑笑，沒回應。
聿戰也點了點頭，對她的出現蹙起了川字型的眉頭。
「一份熱的憐香惜玉，謝謝。」慕蔔對服務員說，隨後拿出手機掃碼付了錢。
慕蔔的那一排明顯比這邊的快，這邊的打包都是幾份幾份起步。
她打包完後並沒有著急著走，而是對洛姝說：「上次聿總請客的時候找了很久才知道這家店在這裡，味道真不錯！」
「是麼。」洛姝笑。
聿戰勾唇，在她想離開之際說道：「辛苦慕經理了，既然都踩上點了，明天公司的下午茶就勞煩你了。」
慕蔔怔愣了兩秒，哂笑著答應了。
轉身離開時，臉色頓時耷拉了下來。
「你請她吃過？」洛姝不悅。
聿戰摸摸她的小腦瓜，「請的是全公司，就上次。」
洛姝噗嗤一笑，她記得是哪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