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一陣哭聲和罵聲，阮念念在哄鬧聲中捕捉到了徐嵐的聲音。
她聽到了，屋裡的人也聽到了。
「咱娘是不是和人吵架了？」
王鳳霞疑惑的聲音一落，阮念念已經走出去了。
走出去一瞬間。
就看到院裡的大大小小捂著口鼻瞪著眼看熱鬧。
「啊啊啊，我殺了你？」
「有本事你就殺了我，不要臉，哪家小姑娘惦記著別的男人，惦記完我小兒子，惦記我三兒子，我家裡要鬧出事，我把你家都砍了！」
「你身上太臭，離我遠一點。」
「啊啊啊！」
阮念念透過人群，看到她婆婆拿了個一個竹竿，時不時的往前捅一下，另一隻手捂著口鼻，一臉的嫌棄。
前面被她戳著的人，阮念念看了一眼，差點乾嘔出來。
眼神一下子撇開了。
人群中不知道哪個小孩喊了一聲：「佟芳姐姐掉糞坑裡了！」
「好臭臭。」
「她身上還有蟲。」
「那是蛆…」
四周的聲音不停。
出來的王鳳霞也驚呆了，獃獃愣愣的看著前面，半天才反應過來：「她掉糞坑裡了？」
阮念念已經淡定了：「看著是這樣的。」
王鳳霞也乾嘔一下。
前面的爭吵還在繼續，佟家人就在大院裡，也早早跑出來了。
佟母看到佟芳的模樣，就咒罵徐嵐。
阮念念還想著上去幫忙，還沒擠到前面，就看到徐嵐拿著竹竿，戳完佟芳戳佟母。
上面還帶著——粑粑。
佟母有心為女兒出頭，但也不敢輕易挑戰那竹竿。
「你誰啊你，哎呦，幫忙啊，這外人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！」
佟母自己不敢，喊著大雜院裡的人。
徐嵐拿著那竹竿，又朝著佟芳身上戳了一下，然後看著周圍：「我看誰敢幫忙！誰想上就過來！看我的棍打你不打。」
徐嵐拿著棍，一些人原本想去出頭的。
紛紛往後退。
誰也不想沾到那玩意。
徐嵐眉頭一豎：「你還來為你女兒出頭，大不要臉養出來的小不要臉，勾搭過我小兒子又勾搭我三兒子。」
「你們都是一個院的老鄰居，都來評評理。」
佟芳的事情，早就在大雜院裡傳遍了。
一個院裡，沒少背後吃瓜說佟家。
這年頭大多數人都還是正直的。
徐嵐這話問的，有人讚許的點頭：「劉小芸，這的確是你女兒做的不對了，我去託兒所送孩子的時候，你女兒那眼，都恨不得黏在人家阮同學男人身上。」
「嘿，這兩天不粘了，又黏在咱們院裡新來的，誰知道還是粘的一家人。」
平時就和劉小芸不太對付的唐琳婆婆忍俊不禁喊：「劉小芸，佟大國，要不然你們問問，他們家還有沒結婚的男的沒，嫁過去。」
徐嵐：「我呸，我們家才不要這種人！」
……
劉小芸眼見這局面不利與她，往地上一坐，拍著大腿就要哭。
徐嵐拿著棍子就去戳她：「你還有臉哭，要是我們一家被你女兒破壞了，我提刀把你捅了。」
剛坐下的劉小芸看著屎棍子，猴也似的跳著躲開。
「殺人了，逼死人了！」
「不要我活了。」
「我這就去跳河。」
劉小芸還等著有人攔著，可是徐嵐一夫當關，萬夫莫開。
不知道什麼時候，人群中有人喊，公安來了。
來看情況的人剛進了人群，就忍不住的捂著鼻子。
嫌棄的手指著：「這怎麼回事啊？」
佟芳丟了個大臉，隻顧著掉眼淚了。
徐嵐嘴皮子利落：「我進廁所，她一腳踏空，跌進茅坑了。」
「你撒謊，明明是你推我的！」佟芳總算反應過來了。
趕緊朝著警察過去。
來辦案的警察年紀也不大，見狀連忙的揮手：「你站呢！別動。」
等佟芳站那了：「你倆一個一個的說。」
這話吐出來就趕緊屏住呼吸了。
阮念念原本還擔心她婆婆受委屈，但她完全多想了。
佟芳說是她婆婆推她進茅坑的。
她婆婆說佟芳自己跌的。
倆人也沒個見證。
誰也沒辦法證明。
那茅坑裡亂七八糟的，大夏天的，過來的警察看一眼就趕緊扭頭了。
她婆婆還衝著警察告狀，佟芳惦記著她倆兒子。
推她進茅坑沒人看到，但是佟芳喜歡江燃和江銘的事情，院裡的認都知道。
吵得人頭疼。
最後，警察訓了佟芳幾句，然後，臨走的時候還交代她：「下次上廁所注意。」
「再掉進去，這事不該找我們，你這樣子，還是趕緊去去浴池洗個澡，衣服丟了吧。」
「去浴池啊，天啊，別去了，去了我還咋去洗澡呢。」
「這幾天我是不去了，誰知道哪裡有粑粑呢，咦。」
「佟芳，你要不然把衣服丟了，在家洗洗再去浴池。」
佟芳臉色漲紅，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，朝著徐嵐吼一聲：「我在念念不忘買的衣服，剛穿上呢，你得賠我。」
徐嵐：「賠你？我呸呸呸，你配嘛，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對我兒子拋媚眼，我家不來這套。」
說完把那帶粑粑的竹竿棍子朝她一丟。
嚇得佟芳又蹦噠起來。
阮念念看著她婆婆跟個凱旋的功臣一樣朝著她們走過來，雄赳赳氣昂昂的。
突然腿邊響起來鼓掌聲。
江成蹊格外的興奮：「奶奶，棒棒！」
有他帶頭，其他的小孩也鼓掌，江家人這邊熱鬧的很。
佟家那邊臉都快氣歪了。
還有院子裡的人的笑聲和奚落，佟大國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：「你們還不回家，還在這做什麼！趕緊別在這丟人！」
「佟大國，你還兇我，你這脾氣不對著外人，都對著我們娘倆……」
江家人接了徐嵐，回屋關上門，眾人的眼神都齊刷刷的落在了徐嵐身上。
徐嵐得意的仰頭，手捋了一下頭髮，剛要開口。
江銘的聲音先到了，指著徐嵐的手：「娘，你手上，沒粘那玩意吧。」
徐嵐瞪了他一眼：「亂說什麼呢，我又沒用手碰，你看你娘我像是傻子？」
「就你個腦子不好的，被人纏上，要是這個家被你弄散了，我把你趕出家門，一旦進家，就放大黑咬你…」
因為江銘的插話，徐嵐又數落了他一陣子。
挨罵的江銘趕緊岔開話題：「娘，剛剛到底發生啥了？」
這是大家都好奇的，徐嵐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咳嗽兩聲—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