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邊是曖昧的音樂，眼前是解剖室和醫院常用的人體肌肉解剖圖。
韓若星看著這些圖，彷彿看到那些擦邊男主播變成了解剖圖裡紅色肌肉線條的樣子，一個個鬼迷日眼的，扭腰頂胯。
她兩眼發昏，指著投影幕布上的東西問顧景琰，「這是什麼？」
顧景琰很耐心的解釋，「肌肉分布圖，每個人皮膚下長得都一樣，我們透過現象看本質，你把本質看透了，皮相於你皆浮雲。」
神特麼看本質！
韓若星的臉黑了綠，綠了黑，來來回回變了好幾遍，最後猛地站起身，綳著臉就朝外走。
顧景琰追上來，「你去哪兒？」
韓若星說，「去找我哥。」
顧景琰？
「我哥公司新招了一批男演員，個個臉俊腹肌結實，」她說著指了指幕布上的肌肉解剖圖，「我現在去試試，看能不能透過現象看到你說的本質。」
顧景琰眼皮一跳，擡手攔住她擰門把手的手，硬邦邦道，「不準！」
韓若星挑眉，「你在吃醋？」
顧景琰黑著臉，「我不該吃醋嗎？」
韓若星皮笑肉不笑，「這有什麼值得吃醋的？你不是說了嗎？每個人皮膚下長得都有一樣，皮相於我如浮雲，我是去看本質的，你懂事點。」
說著就要出去，顧景琰擋住她的路，咬牙道，「你去看別的男人，你還要我懂事？」
韓若星眯起眸子，「顧景琰，我們倆誰先玩誰的？我想看什麼，你心裡沒點數嗎？」
顧景琰被噎了一下，臉色訕訕，「我……就是跟你開個玩笑。」
韓若星歪著頭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，並不說話。
顧景琰紅著耳朵，乾巴巴道，「我就是活躍下氣氛，不然我怎麼會穿成這樣？」
說著將腰帶遞到韓若星手裡，低聲討好道，「阿星，你別生氣了，我跟你道歉。」
韓若星耳根子都被這他這討好的語氣說軟了，她捏了捏腰帶，鬼使神差地輕輕一抽，顧景琰的浴袍就散開了。
緊實的肌肉躍然於眼中，白嫩嫩的，看得人血脈噴張。
小麥色的肌肉，韓若星一直興緻缺缺，但是冷白皮的肌肉，她完全抵抗不了，而且這線條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了些。
她怔了怔，擡頭看向顧景琰，「你練肌肉了？」
顧景琰偏頭，拳頭抵唇，輕咳了一聲，「之前養傷的時候，你不是說肌肉變薄了，我請了個私教。」
韓若星……
「所以你之前一直裹那麼嚴實不給我看，是因為還沒出效果？」
顧景琰點頭，然後壓低聲音說，「還有飢餓效應。」
心機！
韓若星眼神在顧景琰腰腹流連了一會兒，低聲問，「你還練哪兒了？」
顧景琰擡手往肩後指了指，「練了背，不過線條沒有腹部變化這麼明顯。」
韓若星眼睛發光，「我看看。」
顧景琰「嗯」了一聲，垂著眼，擡手將浴袍從肩膀上豁楞下來，剛要背過身給老婆看自己的健身成效，書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擰開了。
韓若星手比腦子快，一把將顧景琰給抱住，用身體遮擋起了他的男德。
門開了一條縫，一個小腦袋探進來，可可紮著兩個羊角辮，眨巴著眼睛，「顧叔叔，韓阿姨，黃奶奶讓我問你們，要不要吃小魚餛飩。」
韓若星背對著門，不好鬆開，拍了拍顧景琰的背，喊他回答。
顧景琰說，「我們倆吃一份就行了。」
可可點頭，瞅了顧景琰兩眼，小聲問道，「顧叔叔，你是不是在求偶？」
顧景琰一愣，「你說什麼？」
可可神神秘秘道，「太陽班的濤濤老師看見我們班的小雨老師，總是會展示自己的肌肉，花朵班的露露老師說濤濤老師在求偶，顧叔叔，你也在求偶嗎？」
顧景琰眼皮跳了跳，「你知道什麼是求偶嗎？」
可可小下巴一揚，「我當然知道！求偶就是想要跟對方耍朋友，想要繁殖後代，顧叔叔，你們什麼時候繁殖小寶寶？」
顧景琰沒回答，而是打開門，將她從書房丟了出去。
隔天，公司食堂吃飯的時候，韓若星照例坐在了馮歲禾旁邊。
馮歲禾來公司已經有幾天了，目前被安排在調香部a區三組。
入職前，宋天駿特意打電話跟她叮囑了一番，讓她在食堂這邊看著點，隻要讓她好好吃飯就行。馮歲禾內向，不擅長處理人際關係，但她很乖，不會惹事，能在調香室死磕一天，如果沒人喊她的話。
韓若星爽快地接下這個差事，一到飯點，就喊b區的李思妍叫馮歲禾下樓吃飯。
馮歲禾確實很乖，話也很少，吃東西不挑剔，打什麼都可以吃得很香，李思妍開玩笑說，食堂的廚師看到馮歲禾吃完飯的飯碗，肯定會覺得特別有成就感，因為她吃得太乾淨了。
韓若星給馮歲禾遞了瓶水，問道，「歲歲，全國調香大賽馬上要開始報名了，你想不想去？」
馮歲禾擡頭，「你招我來公司，不就是為了讓我幫你拿這個冠軍嗎？為什麼問我去不去？」
李思妍挑眉，這新來的小鬼口氣不小。
調香大賽每三年舉辦一次，中級以上調香師才有資格報名，但是他們公司內部規定隻讓高級調香師去報名，其他調香師若想參加比賽，一律按事假請假，請假期間不算工資。
而高級調香師，整個調香部就隻有七個，也就是說，除了宋家玉，調香部各組的組長，和兩個區的經理都是高級調香師。
caline每一屆調香大會都會派人參加，可惜的是除了創始人韓總在世的那兩節，公司再也沒有人拿過冠軍，據說常年霸榜第一的是調香大師肖夢雲的愛徒。
從那人第一次上榜後，蟬聯了三屆，今年要是守擂成功，就破了記錄了。
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，這般自信。
韓若星笑了笑，「我想你去，但你的意願也很重要，你想去，到時候我就給你報名，你要是不想參加，也沒關係，我哥說讓你開心就好。」
馮歲禾愣了一下，好一會兒才說，「我會參加的，」她想了想，又說，「宋哥哥也希望你開心。」
韓若星還想說什麼，宋家玉就端著餐盤坐了過來，微笑著和她們打招呼。
韓若星腦子裡閃過兩個字——晦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