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晚飯時間了，吳俊豪見自家營長沒去食堂吃飯，便敲門進來了。
林大川不想說自己沒心情吃。
他朝吳俊豪擺了擺手：「我可能是感冒了，不太想吃，你們吃吧。」
感冒？
他家營長會感冒？
聽到這兩個字，吳俊豪張著嘴半天沒有合上來……
營長感冒了，炊事班立即煮來了雞蛋麵條和薑茶。
林大川：「……」
【我說了，我不想吃！我吃不下！】
【你們人也怪好的，吃不下，還得謝謝你們嘞！】
而此時家中，有滷味，晚上羅芸青做了打鹵飯。
飯是食堂打回來的，豬頭豬腳還在煮，肉已經爛了。
鹵湯燜肉和蘑菇，有辣的與不辣的兩種。
再加一個拌生菜，羅進平、羅進安、齊妍、沈湘微吃得直摸肚子……
「太好吃了，青青姐，這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餐。」
沈湘微也笑眯了眼：「比我們家過年的菜都好吃，青青姐，下回我帶肉來。」
沈家條件不錯，沈父是市裡某局的局長，想吃點肉不難。
羅芸青笑道：「來來來，我這有配料包，你們每人拿幾包回去。」
「怎麼鹵，你們都看過了，應該學會了吧？」
齊妍本來就勤快，她忙不疊地說道：「我會、我會。」
沈湘微在家可是從不下廚的。
她有些難為情地說道：「我要是不會了，就給青青姐你打電話。」
「哈哈哈……」
羅芸青笑出了聲：「行行行，晚上打，我基本上都在。」
這邊的肉香傳到了隔壁，再聽到羅芸青這『得意』的笑聲，柳四妹想哭了。
「娘，一營都殺了豬，大哥營裡怎麼還沒有？」
柳大娘哪裡知道？
她嘟囔道：「可能要過年那天才殺吧？」
「那為什麼一營提前幾天就殺了？」
柳大娘深嘆一口氣：「可能是一營的豬多。」
柳四妹：「……」
【大哥要是調去一營該多好……】
「娘，最好讓大哥換個房子，這隔壁天天吃肉，煩死了。」
【還換房子？】
【在這能住多久都不知道呢。】
柳大娘懶得回答自己這個蠢女兒，白了她一眼後，拿個饅頭啃了起來……
大年二十八的下午，慕楊過來拿葯了。
「我得初八過後才回來，報名的東西，到時候有人會送來。」
「還有，報名那天我會來接你，不要一個人去。」
這男人好體貼。
羅芸青一臉高興地點點頭：「好，一路順風。」
「年後見。」
「年後見。」
院門外，看著一臉甜笑的羅芸青，林大川眼前瞬間發黑……
「大川哥哥，你回來了？」
「我媽煮了薑茶，你要不要進來喝一杯？」
聽到柳四妹嗲嗲的聲音，院子裡的羅芸青渾身一抖：【這柳四妹……真敢想！】
慕楊忍住笑，一臉友善地轉過身來：「林營長，你回來了？」
「我要回帝都過年去，提前祝你新年快樂、萬事如意。」
「我也祝你一路順風、闔家歡樂。」
定了定神，林大川很快恢復了正常，他朝慕楊微微點點頭，進了門。
「青青，營裡的戰士們向我請求，他們想請你和進平、進安大年三十的下午四點去營裡過年。」
王如花和王勝男都去參加演出了，大年三十的晚上在團裡演出。
羅芸青不準備跟別人一起過年。
「不行，花姐和勝男要在家裡吃年夜飯，我答應和她們一起過年的。」
林大川張了張嘴：「中午過還是晚上過？」
「下午四點，晚上她們還要演出。」
林大川：「……」
【好準時。】
作為營裡的主官，林大川是要和戰士們一起過年的。
晚上要看演出，營裡過年也是定在下午四點……
他悄悄地深吸一口氣：「好，那你們好好過，晚上我讓人給你們準備看演出的位子。」
「不用了，到時候我會和楊姐與伍嫂子幾個一塊去，你忙你的吧。」
羅芸青想也不想就拒絕了。
【這是開始疏遠他了？】
林大川有些恍惚地出了家門，他腦子裡一片『嗡嗡』作響，四營營長在後面叫他都沒聽到。
「咦，這人今天這是怎麼啦？」
林大川心情不好。
回到宿舍後，想睡卻睡不著，最後戴上軍帽、抓起腰帶走了。
「營長，您這是去哪？」
吳俊豪追了出來……
「不用跟著我，我去山上轉轉，看看能不能抓隻野兔子過年。」
難受也是自己造成的，林大川不想讓任何人打擾自己。
哪知他剛走，柳大江就過來了：「這山上都濕漉漉的，還能打到野兔子？」
吳俊豪卻一臉自豪：「我家營長說打得到，肯定能打得到。」
「柳營長，您找我家營長有事嗎？」
柳大江是心裡悶……
「沒事，我就是來找你家營長聊天的，我走了。」
「柳營長再見。」
柳大江出了一營，邊走邊想：家裡不缺肉吧，這小子這會上山打野兔？
感覺有點不對勁，柳大江轉身往山上的訓練場而去……
「大川！」
果然在訓練場上，一個身影在飛奔。
見他大冬天的米黃襯衣上已經被汗水浸透，明明腳步很沉重了，可還是在一個勁地跑……
——似乎玩命的感覺……
林大川的腦子很亂，他隻要一停下來，滿腦子就是羅芸青對著慕楊笑盈盈的小臉。
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嫉妒。
可他又停止不了自己去嫉妒。
他想或許把自己累成狗，自己應該就不會去胡思亂想了……
「你怎麼上來了？」
聽到柳大江叫自己，林大川停了下來。
「大川，你幹嘛這麼拼啊？是不是……心中有事？」
林大川從樹上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一條手帕，擦了擦臉上的汗：「你想什麼呢？」
「哪來的什麼事？」
柳大江不信：「小吳說你去打野兔子了，你怎麼在跑步？」
擦好汗，林大川脫下了身上被汗水打濕的襯衣，然後直接穿上了絨衣。
「本來是想去的，山上太濕了，想想就不去了。」
「走了，我跑得差不多了，這會兒澡堂人應該不多了，一起泡個澡去？」
部隊有個澡堂，每年冬天開三個月。
洗澡票也是後勤發的，每個每月四張。
不過特訓小分隊不一樣，他們隻要憑名字，就可以天天去。
「你真沒事吧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