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都這般模樣了，還講條件？
柳大江一臉苦笑：「大川，隻要彼此感覺過得去，條件我不在乎。」
「我還是堅持，人品好，自己不討厭就行。」
拿命拼了十幾年，哪個男人不想找個自己喜歡的人過日子？
一輩子很長……湊合的婚姻很難走到頭。
林大川點點頭：「好，我會跟齊班長說清楚，不過婚姻不能將就，你要記住。」
「明天起，又是新的一年了。」
「你必須振作起來，我希望還能看到那個曾經的柳大江！」
對，新的一年，新的自我。
自己的錯，自己必須承受。
柳大江不是個慫人。
他知道，有的錯既然已經無法挽回，那就拼前程吧。
「幹！」
「幹！」
這邊兄弟倆在喝著悶酒守歲，而羅芸青這邊的守歲夜，卻是熱鬧非凡……
姐妹們圍著火爐，桌子上放著瓜子、花生、糖果、美酒。
楊英舉著碗：「我們老家的風俗，過年不喝甜酒釀，來年生活就不甜。」
「我別的手藝不行，但這釀酒的本事，我可是把我奶奶的全學來了。」
「來來來，今天我們也學學爺們的樣子，一醉方休！」
「哈哈哈，好！」
王如花大笑，她高高舉起酒碗：「在這辭舊迎新之際，祝我們新的一年裡財源滾滾、吉祥如意！」
「來，乾杯！」
「乾杯！」
大家一邊喝酒一邊暢想著未來，直到十二點放完開門炮才去睡。
初一早上起來，羅芸青發現竈上竟然放著十個大肉包。
旁邊還放著一張字條：你們自己蒸，現蒸的好吃。
龍飛鳳舞，不用說，這是林大川的字。
有大肉包，昨天晚上還有不少的剩飯、剩菜，早飯就解決了。
羅芸青把包子與飯菜一起蒸了，等蒸得差不多了，這才把大夥叫起來。
「青青，上午有什麼打算？」
王如花一邊吃包子一邊問。
若在老家，肯定是先去族裡的長輩家拜年。
羅芸青咬了一口大肉包說道：「先去給陳大娘拜年，然後去幾個嫂子家轉轉，回來我們打撲克。」
王如花雙眼發亮：「好呀、好呀，打撲克我剛學會，真的挺好玩。」
「我跟文工團的姐妹學了一種叫『摜蛋』的打法，挺有意思的，我來教你們玩。」
上輩子除了悲春傷秋，就是學習，直到老了才有娛樂。
這輩子，羅芸青覺得，應該怎麼高興就怎麼來。
「好，今天輸的人燒火做飯洗碗搞衛生，贏的人坐著等吃！」
「哈哈哈，就這麼定了！」
吃好早飯，羅芸青與王如花去了政委家給陳大娘拜年。
從吳家出來，她們又去了團長、副團長、副政委等幾個首長家。
出了首長院，兩人直接去了趙嫂子家。
到趙嫂子家時，黃曉敏、吳丹和幾個熟悉的軍嫂都在。
「小羅、如花，新年好啊，我們正準備一塊去你們那拜年呢。」
「新年好、新年好，應該是我們來給你們拜年的。」
「一樣一樣！」
一眾軍嫂看到她們，笑呵呵地問候起來……
大家都在一塊，也就不相互走動了，在趙嫂子家喝茶聊天，直到十二點才回家。
下午，姐妹幾個打牌打到天快黑才結束。
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，羅芸青沒有爹娘，但有認的爺爺奶奶。
一大早她就起來了，吃好飯帶著弟弟進了城。
一路拜年過去，最後一站到了吳家。
「總算盼到你們來了，得知你今天要帶兩個弟弟來，叔叔嬸嬸們都沒回娘家去呢。」
吳奶奶在門口等著。
一見到她們，馬上笑開了花。
拉著羅芸青的手，吳奶奶一臉歡喜地叨叨著。
羅芸青臉熱了。
「奶奶，這多難為情啊？」
吳奶奶一臉嗔怪：「難為情啥？嬸嬸們都在同城，吃了中飯回去也不遲。」
「這就是進平、進安吧？」
「快進來、快進來，讓大夥都認識一下。」
吳家的叔叔嬸嬸還真是全部都在，一見到姐弟三人，五個嬸嬸全部給他們塞紅包……
這下，羅進平與羅進安兄弟倆，瞬間手足無措。
羅芸青是見怪不怪了，她笑著說道：「拿著，這是叔叔嬸嬸們的心意。」
聽姐姐這麼說了，兄弟倆才接下。
他們一到，幾個嬸嬸立即進了廚房，五嬸拉著羅芸青到了屋外……「青青，你那香皂還有嗎？」
三四月份的天氣才合適做手工皂，沒有空調的年代，隻能靠天吃飯。
羅芸青搖搖頭：「沒了，要的話，至少得到四月初。」
吳五嬸一臉惋惜：「那你到時候給我多留點，至少留一千塊。」
羅芸青張了張嘴：「五嬸，天一熱不好留啊，你要得了這麼多嗎？」
托吳五嬸買的人並不多，但都是有錢人。
羅芸青教她換了精美的包裝，每一塊她都賣出了五倍的價錢。
香皂不稀奇，但稀奇的是它的功效。
用它洗臉不僅乾淨，更難得的是可以增白。
幾塊錢的東西能用半個月，沒人心痛。
吳五嬸聞言一臉疑問：「你不是說隻要在三十度以下的地方放著，就沒事嗎？」
「我娘家那邊有個地下室，地方很大，常年氣溫都在三十度以下。」
羅芸青聽後雙眼一亮：「那沒問題，杏仁油不夠，到時候我就用豬油做。」
「過期的豬油，隻要加藥材重煉，做手工皂非常好用。」
吳五嬸高興了：「那就這麼說定了？」
羅芸青一臉微笑：「一言為定。」
吳家二嬸走出來的時候，見兩人正湊在一起眉開眼笑，立即問有啥好事。
吳五嬸也不瞞她，全說了。
二嬸一聽：「我娘家那邊也有個地下室呀，婆婆這也有地下室的，你忘記了？」
吳五嬸呵呵笑道：「我娘家的那個大，而且我兩個弟弟都不住那，好放。」
那也是。
吳二嬸看著羅芸青：「那我也訂五百塊，你多做點。」
「這東西好，要的人很多。」
「若不是不敢大賣，五千塊我也不夠。」
反正部隊裡閑著的軍嫂多，原材料也不是什麼精貴東西，羅芸青笑著答應了。
——有生意不要，她傻呀？
「沒問題，我給你們留好。」
就在這時，突然從院外傳來「叭」的一聲……枯木被人踩斷的聲音。
吳五嬸與吳二嬸臉色一變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