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暖連忙手語解釋，「我不是對你沒有信心。」
而是她跟葉淮遠走得太近，厲庭舟肯定會認為葉淮遠要幫她，她不能確定厲庭舟會做出什麼事來。
「既然對我有信心，就不要想那麼多，而且這次治療也不需要你專門到國外去，他把治療方法都教給我了，你可以到我的醫院來治。」
盛暖今天能發出一些聲音，但喉嚨有些刺痛，她也在盤算著明天可能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她的聲帶。
畢竟多年都沒有說話了，聲帶功能肯定會退化的。
找其他的醫生，她其實也不放心，一不小心，可能就會讓別人知道的。
她隻是能發出一點聲音，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說話，如果讓其他人知道，免不了又要說三道四。
這方面的問題，找葉淮遠是再安全不過的。
既然葉家的事情暫時平息了，她隻是去找葉淮遠看病，不是找他幫忙介紹離婚律師，她隻要稍微避著點人，不被厲庭舟知道，應該不會影響到葉家。
盛暖思忖了好一會兒，終於點頭答應了。
這個時候，許書意已經從西山別墅出來了。
厲庭舟雖然回答了她的話，但她一點也不滿意。
這些年，她和厲庭舟也會時常見面，但這次她回國，她真切地感覺到好像有些事情變了。
許書意走後，厲庭舟還沒有回房間，他撥打了史密斯的電話。
「睡了嗎？」
「還沒呢，舟，這麼晚了，找我有事嗎？」
「你新電影我是最大的資方，能安排個角色嗎？」
史密斯輕笑，「舟，你也要玩潛規則的遊戲嗎？」
「算是吧。」
厲庭舟其實是了解史密斯的作派，他對他的作品有他的要求，所有的角色，都是他自己親自挑選的。
他認識許書意，既然沒找，肯定是有他的考量。
許書意這些年，也沒怎麼向他開過口，這次她主動開了口，說明她是很想做這個角色的。
史密斯有些猶豫，厲庭舟沒找過他要角色，而且他的第一部電影，如果沒有厲庭舟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上映，厲庭舟好不容易開了一次口，他若拒絕，有些說不過去。
「舟，我在等一個人，如果等不到的話，可以答應你。」
史密斯還是沒有對方導的學生死心。
「那個人很重要？」
「嗯，很心儀她的作品，也許她不會答應，給我幾天時間吧。」
史密斯想再等等。
「好。等你消息。」
厲庭舟沒有勉強史密斯當場答應下來，畢竟史密斯有他自己的標準，不然他的作品也不會每一部都是爆款。
翌日。
清早，盛暖從家裡出來，在小區門口就碰上了林弘文。
「嗨，還沒吃早飯吧，一起？」
昨天林弘文去過盛暖的小公寓，她是剛買的房子，剛搬過去，廚房用品都沒準備，應該不會在家裡吃飯。
昨晚，她匆匆離開，是該跟林弘文解釋一下。
最重要的是，她感覺林弘文能幫助她離婚。
她上了林弘文的車。
他們一起去了附近不遠處的一家早餐廳。
點過餐後，盛暖拿出手機，打了一行字。
「林先生，昨晚很抱歉，我以為厲庭舟不會過去的。」
「該說抱歉的人是我，我本來都跟他溝通好了，他說不過來的，應該是我家裡的其他人又邀請了他。」
林弘文那天給厲庭舟打電話說厲庭舟不要來參加他爺爺的壽宴，其實是為了損厲庭舟。
並非是真的不讓厲庭舟過來。
他故意這麼說，是他覺得厲庭舟不大可能跟盛暖離開，他又不想讓盛暖知道他在騙她，他還是很願意親近盛暖。
也說不清楚是什麼原因，總之，看到她，跟看到別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。
「對了，你送給我爺爺的壽禮，他非常喜歡，今天過來找你呢，有兩件事情要跟你說。」
盛暖認真地望著他，仔細聆聽。
「第一，周老讓我代他問一下你願不願意去申請非遺，第二，我爺爺想認你當幹孫女，昨晚想在宴會上問你的意見，現場公開的，隻是你提前離了場，還沒來得及徵求你的意見，當然，爺爺給你準備的禮物也還沒有來得及給你。」
之所以沒有把禮物送過來，是因為林老爺子還想見盛暖，想跟她多聊聊。
盛暖認為非遺是可以申請，也算是圓了外婆的一部分遺願。
至於當林老爺子的幹孫女……
她還需要考慮。
人家看得起她，她若拒絕，顯得她有些冷漠。
但她若是同意的話，她隻有半年的生命，徒增更多人的悲傷。
盛暖繼續在手機上打字，「林爺爺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？就因為我的剪紙嗎？」
林弘文看了之後，笑著回答：「不全是這個原因，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，那天我把你的作品給帶了回來，爺爺他一眼就認出了你外婆的作品，你外婆是我爺爺的初戀……」
林弘文把林老爺子平時念叨的話，全都說給了盛暖。
盛暖沒有料到還有這個原因。
她從記事起，就沒有見過外公，媽媽去世得早，爸爸也消失不見了，這麼多年都沒有再見過了。
關於外婆年輕時候的事，她幾乎是不知道的。
盛暖便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，「既然是這樣的話，我覺得不一定非要認幹孫女，以後我也會常常去看林爺爺，林先生，你知道的，我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人，我跟厲庭舟結婚，是個意外，我們很快會離婚，我不想過多接觸與他相關的圈子，希望你能理解。」
隻是個傻姑娘，成了他林家的一份子，對她在厲家的地位有幫助。
如果換了別的姑娘，恐怕早就答應了。
不過林弘文也能理解她的想法。
嫁給厲庭舟多年，厲庭舟也沒有帶她出席過任何場合。
她沒有過硬的家世，自然是跟厲庭舟的圈子格格不入。
由此看來，她好像是很堅定地想要離婚。
「暖暖，蘇楷那嘴巴向來不把門，那天在紅樓他說你，庭舟很生氣，庭舟看起來也不是不在乎你，況且你們還有個六歲大的兒子，我不太明白，你為什麼這麼想離婚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