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遠處，男人的同伴問他。
「那裡有沒有？」
男人正好站在那個凹洞的上方，伸出頭粗略地看了看，沒能看到林諾。
他說：「沒有。」
隨後，便轉身走開。
直到腳步聲全部消失，林諾依舊不敢放鬆，縮成一團，躲在那個小小的洞裡。
一直到天黑透了。
上面也沒有動靜再傳來。
林諾才從洞裡爬出來，腳腕劇痛讓她無法站立，她試著伸手扒泥土，想爬上去。
「嘭」一下，沉悶的響聲。
林諾體力不支，再次摔了一跤。
新傷舊傷一起發作，讓她疼得徹底爬不起來，隻能躺在坑裡，動都動不了。
腳踝上的血還在流，她眼皮沉重，昏了過去。
……
房間內。
封薇薇看著幾個沒辦成事的男人，氣不打一處來。
隨手就拿起手邊的煙灰缸，朝著男人頭上狠狠砸過去。
「廢物東西！」
一下還不過癮，她又多砸了幾下，把男人砸得鮮血淋漓。
旁邊三人也不敢說話，他們事沒辦成，害怕拿不到錢，又怕封薇薇反悔不送他們出國。
「一群廢物！」封薇薇還在罵。
這時被砸的男人，突然悶哼一聲，咣當倒地。
旁邊人被嚇了一跳，趕緊蹲下去扶他。
手觸及的一瞬間，他猛地叫出聲，「沒、沒氣了！」
封薇薇臉色大變。
沒想到這男人這麼不經打。
那個男人拿出手機就要撥打急救電話，結果手機卻被封薇薇一下打飛。
「不許叫急救！」她大喊道。
「你殺了他。」那個男人眼眸從獃滯到陰狠，「你殺人了……」
封薇薇也嚇壞了。
她轉身跑出去，不忘把房門鎖上。
剩下三個男人趕緊邦邦捶門。
「賤人，放我們出去，你這個殺人犯，放我們出去……！」
封薇薇躲進房間，手指顫抖地撥出一個電話。
接通的那一刻，她哭了起來。
「恩賜姐，我打死人了，怎麼辦……」
電話那邊的慕恩賜聽得一愣。
死了？
她下意識就以為死的是林諾，心底高興壞了。
但面上還要裝出痛心的樣子。
「薇薇，我不是叫你不要做傻事嗎？你怎麼能殺了她，這事……」我幫不了你。
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，封薇薇便喊道：「不是的，我打死的是我找來的人，那個賤人她跑了……」
慕恩賜神色一頓。
面上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。
「薇薇你別急，你詳細跟我說說怎麼回事……」
封薇薇哭哭啼啼把經過說完。
「恩賜姐，我現在該怎麼辦啊……」
「也就是說，林諾她現在還沒找到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？」慕恩賜問。
「對，沒找到，不知道哪去了。」
慕恩賜沉思了幾秒，當即做出決定。
「薇薇，你按照原計劃，把那幾個人送出國，死掉那個讓出國勞務處理就行，我現在教你說的話，你一定要記住……」
……
封氏總經辦。
封夜宸剛開完線上國際會議，疲憊地捏了捏眉心。
不知道為什麼，此刻他很想聽林諾的聲音。
他屈起手指，滑開手機，給林諾打了個電話。
嘟嘟——
無人接聽的忙音，讓男人好看的眉頭皺起。
再次撥打，依舊是忙音。
他剛準備起身，門突然被推開。
陳也神色匆匆進來，低聲道：「封總，有點狀況。」
封夜宸蹙眉，「什麼事？」
「剛剛收發部收到一個國際包裹，例行掃描檢查時，發現了異常，便按照常規報備檢查，打開後卻發現……」
陳也頓了下，說：「是一張人臉。」
封夜宸臉色一下變得冷寂。
「拿過來，我看看。」
陳也讓外面候著的員工進來。
來人將一個打開的盒子放在桌上，裡面詭異躺著一張血淋淋的人臉。
從模樣來看，像是個女人的臉。
隻是那臉，越看越有幾分熟悉。
陳也也察覺出不對勁來。
這臉，莫名的竟有幾分林小姐的模子。
不等男人說話，陳也忙開口。
「封總，我剛剛已經讓人檢查過了，這是橡膠製品，並不是真的人臉，不過——」
陳也又頓了頓，支吾了下，說：「那上面的血好像是人血，具體是不是，化驗結果還沒出來。」
封夜宸看著那張臉，眉頭越鎖越深。
臉皮的下方還壓著一張賀卡。
他拿起來，打開一看。
上面赫然寫著一行血淋淋的大字。
看清楚後，封夜宸的心猛然下墜。
他修長的手指緊緊捏住那張賀卡，越捏越緊，幾乎要捏碎的程度。
下秒，他沉沉吐字。
「去醫院。」
病房內。
封銘升靠著床頭，臉色還呈現明顯的蠟黃狀，狀態較之前差了不少。
「你怎麼來了？」他問。
封夜宸直接甩出那張卡片，問：「這是什麼意思？」
封銘升拿起卡片，隻看了一眼，突然手掌開始抽搐，嘴裡還念念有詞。
「是她……是她……她又來了。」
眼看封銘升情緒越來越激動，甚至口中都開始吐白沫，封夜宸眼疾手快，按下呼叫鈴。
醫生進來後，緊急地給封銘升打了一針鎮定劑，才讓他安靜下來。
病房裡的人被清退出去。
一會後，裡面的管家叫封夜宸進去。
進去後，封銘升第一句話就是——
「阿宸，你必須要離婚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