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場換了抒情曲，燈光昏暗，根本看不到旁邊人的表情，但兩個緊貼在一起的人，就看的很清楚了。
林諾清楚看到男人俊臉流露出一種既憤怒，又類似嫉妒吃醋的表情。
嫉妒吃醋？
呵，怎麼可能。
舞曲正在進行，室內昏暗，林諾擡眼掃了一圈，找不到慕權律。
封夜宸見她這樣心不在焉，不甘心捏緊她的細腰，語氣冷冽。
「回答我。」
林諾敷衍回答，「這不關封總的事。」
「怎麼不關我的事，我們……」
林諾打斷他，嗤笑，「我，們？」
封夜宸凝視著她，黑眸深不見底。
「你是我前妻，我們怎麼可能沒關係。」
「你也知道是前妻，我們沒有利益糾紛，連孩子都沒有，何來的還有關係？」
林諾擡起頭，冷冷笑出聲。
「我覺得陌生人這個詞，更適合我和你的關係介紹。」
封夜宸眸色慢慢黯淡下去。
良久，他才開口，「我知道你恨我，在生我的氣，但你不要拿自己開玩笑，你知道慕權律是什麼人嗎，他一個私生子能爬到人前來，背景絕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簡單，你跟他在一起，被賣了都不知道……」
「好了，封總。」林諾不耐煩打斷他，「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什麼好品行，您這些話，我就當沒聽到。還有，希望您以後謹言慎行，別隨意污衊我的朋友。」
「他是你的朋友？」封夜宸眸色瞬間晦暗，「你才認識他多久，就把他當朋友了？這是你們第幾次見面？」
男人一連串的問句砸下來，尤不解氣，語氣加重。
「林諾，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單純？」
「所以呢，認識很久就會了解嗎？」林諾挑唇，「這話，恐怕封總最沒資格說吧，我認識你比他久多了吧，可我不是一樣也不了解你。」
封夜宸被懟得噎住，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他有口難言，半晌才道：「林諾，相信我，他不是好人，我不知道他接近你的目的是什麼，但你一定要遠離他。」
這個慕權律，他見第一眼的時候，就讓人著手調查了。
確實是慕家養在海外的私生子，一直跟隨母親生活，包括學校步入社會的軌跡都有。
看起來很平常。
但就是因為太平常了，才透出不平常的感覺。
甚至有一度，他都懷疑過他是沈知禮死而復生了。
為此他特意讓陳也去警局比對兩人的樣本，但結果不吻合。
即便這樣，他也沒放鬆過對此人的警惕。
就算他不是沈知禮，但隻要是慕家人，那勢必也是參與了國外的灰產。
慕家的人，不是林諾能靠近的。
林諾對於他的語重心長沒有半點感覺，隻覺得好笑。
這些看似關心的話語，對現在的她來說，沒有任何安慰作用。
她心中隻有滿腔恨意，她每晚夜不能寐，想到她的媽媽，她的孩子……
她不能讓她們白白死去，她現在隻身一人，還有什麼可怕可失去的。
她活著的目的就是，一定要為她們討回公道。
想到這，她揚唇笑了下。
「封總，你說一個男人接近一個女人，能為了什麼？」
封夜宸看著她不語。
林諾純欲漂亮的小臉，勾起一抹動人心魄的甜笑。
「我猜他對我有意思，想跟我進一步了解唄。」
封夜宸皺眉，「你知道你還……」
「那又怎樣。」林諾滿不在乎，「慕先生英俊多金，對我也好，而且他私生子的身份我也不介意，畢竟我這樣的身份是配不上名門大家族的，私生子和我正好相配不是嗎？」
封夜宸眸色很冷，盯著她看。
「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？」
「當然知道。」林諾懶得跟他廢話，直接道，「我覺得慕先生挺不錯的，我願意考慮……」
話還沒說完，她的下頜一下被男人捏住。
他眸色孤寂，薄唇離她隻有幾厘米的距離，像是下一秒就要吻上來。
「林諾，我不同意。」男人一字一句道。
林諾下巴被他捏痛了，皺著秀氣的眉嘟囔道：「你放手，你同不同意跟我有什麼關係。」
「你給他機會，那我該……」怎麼辦。
後面幾個字還沒脫口，燈光驟然亮起。
舞曲結束了。
林諾驚慌失措，用力轉頭脫離他的掌心，免得被人看見。
即便如此，下巴還是被捏得紅紅的，好不可憐。
慕權律一眼便鎖定林諾的位置，快步上去。
「封先生，可以放開我的女伴嗎？」
封夜宸的手還緊緊鉗制在林諾的腰上，沒有要放的意思。
慕權律神色冷下來，「封先生，請放手。」
「我不放呢。」封夜宸淡淡回應他的語氣，像挑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