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東提聲道：「怎麼樣，能確定麼？」
王猛答覆，「差不多吧，不過這傢夥很狡猾。」
「那邊派出所有我一個朋友，幫著盯了一天一夜，最後在一個聯防攝像頭裡發現的。」
「隻不過那片是城中村，外來人口複雜，一時沒有辦法確定具體位置。」
「當然了，具體情況得等我過去才能確定。」
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，他最後補充，「一會我就準備親自帶人過去！」
「車票都已經訂好了，三點鐘就出發！」
趙東說了一句，「猛子，謝謝你！」
王猛直笑，「嗨，咱們兄弟之間，客氣什麼？」
「再說了，一百多萬的案損，在我這也算是大案了，功勞一件，哪能被別人撿去？」
趙東猶豫了一下，又想起了郁曉曼的交代。
沒多想，原話傳了過去。
王猛一愣，這才問，「她這兩天過得怎麼樣？」
趙東感嘆，「昨天晚上她一個人出去喝酒，醉的不輕，是我跟蘇菲把她擡回去的！」
王猛為難道：「我是沒臉見她了，東子，以後麻煩你幫我多照顧一下吧……」
趙東原本想把郁曉曼這兩天的遭遇跟他通通風，想著他馬上又要出差，這時候跟他說，純屬添亂，乾脆就忍住沒說。
簡單聊了幾句，電話掛斷。
趙東再次把車停穩，人已經回到了天鼎廣場。
一天沒來，安保科的氣氛又有改變。
眾人也都急忙打招呼，「老大！」
對於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趙科長，科裡傳聞很多。
說他有關係，有背景，不光在華科的高層有人罩著，在江北的地頭上也能吃得開。
傳聞亦真亦假。
敬畏的同時，又有不少人暗中低頭。
趙東挺欣慰，雖然有陳志朋這幫害群之馬，不過安保科總體還算正常。
最起碼，不像以前那般烏煙瘴氣。
正如老馬所說，大勢之下，除了那些回不了頭的，也沒人願意光著腳跟他唱反調。
有家有孩兒有老婆，除非不差錢，否則誰會那麼缺心眼？
簡單打過招呼，人已經來到辦公室。
閑聊幾句，老馬忍不住道：「趙科長……」
趙東打斷，「馬哥，喊我小東，別見外。」
老馬略作猶豫，喊了一聲才繼續道：「這兩天陳志朋沒少打聽你的動向，你最好小心點！」
趙東冷笑，「他是做了虧心事，就怕鬼敲門呢！」
「馬哥，他要是再跟你打聽，你就如實說，犯不著得罪。」
略作安排，趙東正想去工地逛逛，姜英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匆匆掛斷，人也來到了辦公室的門口。
姜英的聲音從裡面傳來，「請進！」
趙東進去的時候，小芳剛好離開。
她用眼神示意，略作暗示。
趙東轉頭去看，果然看見姜英的臉色不算好看。
他笑著過去，「英姐，怎麼了，誰又欺負你了？」
姜英白了一眼，「還能是誰，不就是你這個臭小子？」
趙東苦笑，「我？我哪有？」
姜英走上前，居高臨下的問，「你還說！昨天工地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，為什麼不跟我說？」
趙東從容應對，「小事，我已經解決了！」
姜英迫近，「你是自己能處理？還是不想麻煩我？」
趙東無奈，「真沒什麼大事，我哪敢麻煩英姐？」
姜英嗔怒，「臭小子！連姐你也防備？」
趙東解釋，「不是防備，英姐，因為陳志朋那種貨色，沒必要讓你親自撕破臉，我自己就能搞定。」
姜英冷笑，「陳志朋我當然不放在心上，那個焦總，他要是敢動你，你看我會不會饒了他！」
趙東順著口風問道：「對了，英姐，你這愁眉苦臉的，該不會就是因為這事吧？」
姜英嘆氣，「當然不是！」
說著，臉色越加沉重，「今天上午，我去集團開會了，最近幾年形式不好，公司可能準備裁撤一部分業務！」
趙東嚇了一跳，「裁撤？」
姜英解釋，「房地產這塊肯定不會動，酒店業務可能會暫緩，尤其是廣場的業務，可能會被切割掉一部分。」
趙東苦笑，「該不會要裁撤安保這一塊吧？」
姜英在他身邊的沙發上坐下，香氣撲面而來，熱度也卷挾而上。
趙東不動聲色的挪開半步。
姜英不理會，拿起茶幾上的煙盒，點上一根煙道：「恩，主要的精力放在廣告和招商，客服不會動。」
「安保這一塊，按照上面的意思打算外包！」
「一來減緩壓力，二來規避風險！」
趙東若有所思，「集團準備裁員？」
姜英搖頭，「裁員動靜太大，應該是原籍外包！」
「初步的方案，在原有的基礎上，遣返到新成立的安保公司，勞務合同和人事關係一併轉過去！」
「集團以三個月的工資占股，剩下的股份由全員買斷，集團不幹涉經營，自負盈虧！」
趙東冷笑，「好高明的手段啊，半點麻煩不沾，就把尾大不掉的保安部給裁撤了？」
姜英目光灼灼，「小東，姐對不住你，當初拉你過來，原本是想拉你一把。」
「現在可倒好，廣場還沒開業，集團的保安業務就要被裁撤了……」
趙東給她遞過煙灰缸，「英姐，不說這些，要是沒你，我現在還是小嘍啰呢。」
姜英把煙頭熄滅，交疊著雙腿道：「那你是怎麼打算的？」
趙東不敢多看，目光上揚道：「我覺著，這也未必就是壞事！」
姜英分析道：「到時候全員入股，以你現在位置和能力，當個老總應該沒問題，你是這麼考慮的麼？」
趙東苦笑，「二三十人的小公司，怎麼就成老總了？」
姜英掐了一把，「臭小子，別賣關子，說說你是怎麼想的？」
她手上力道不重，勾扯之下，不免香風陣陣。
趙東面色不變，「我還是想嘗試一下！」
姜英湊近一些，「小東，姐跟你說實話，你有想法是好事，姐也支持，可這個位置不好坐！」
「新公司構架單一，業務能力都拴在華科這邊，集團說是不幹涉經營，可生殺大權，還不是在集團手裡？」
趙東調侃，「英姐，你現在好歹也是新天鼎的副總，說華科的壞話，合適麼？」
姜英目光灼人，毫不避諱道：「臭小子，姐雖然是華科的人，可心還不是在你這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