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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多少次他都有沖動直接就傳位給他跟元淑妃生的兒子,可那話一到嘴邊,就又好像有另外一股力量把話再往回拽一樣,讓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。
他的心神其實很‘亂’,唯有元淑妃在身邊才能安靜下來,他享受這種安靜,享受這樣的感覺,所以,不管怎樣,誰也不能把他的愛妃從他身邊奪走,一切讓他的愛妃不高興的事、人,他都要鏟除了去,哪怕清空這座後宮也在所不惜。
這時,新提拔上來的大太監總管吳英進了內殿來報:“皇上,香嫔與劉貴人已經咽了氣兒了,這屍體……”
“扔了扔了!
”天武帝極不耐煩地擺擺手,“扔得越遠越好!
”
“奴才領命。
”吳英說完,又看了元淑妃一眼,再道:“皇上,還有一事。
美嫔娘娘她……”
“美嫔又怎麽了?
”天武聽得厭煩,“這些個‘女’人一個個不好好活着,整日裏‘弄’些個幺蛾子,她們要是都不想活了幹脆就去死,誰也不攔着!
”
吳英心裏一顫就覺得現在的皇帝跟以前實在是截然不同,這‘性’子說變就變,變得也太快了些?
他雖已經投靠元淑妃,雖然希望皇上越糊塗越好,但當天武帝的‘性’情變得太過明顯時,心裏也不得不多合計幾番。
“皇上!
”吳英道:“美嫔已經死了,是昨天夜裏被人綁了石頭扔到了禦‘花’園的湖裏,淹死的。
”
“什麽?
”元淑妃突然的一聲驚叫,一下就從天武帝身上跳了起來,直問那吳英:“美嫔被人扔到了湖裏?
還是禦‘花’園裏的湖?
”
吳英點頭:“回娘娘,正是。
”
“這……”她突然想到昨日聽聞禦‘花’園那頭出了事,美嫔幾人欺負那鳳子睿,把皇後都驚擾了。
住在景慈宮的那個妖人封昭蓮當場就踹到湖裏淹死一個齊嫔,而這一夜,又一連失了香嫔、劉貴人,以及現在的美嫔,依稀間,似乎有頭緒被她抓了住,卻又一時理不清楚。
天武帝拉着她的手問:“愛妃,怎麽了?
”
元淑妃面‘色’慘白,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吓,天武帝喝斥那吳英:“娘娘膽子小,你怎的當着她的面說如此皿腥之話?
快快出去!
愛誰死誰死,隻要朕的愛妃好好的,你們就什麽也不用來報!
”
吳英躬着腰出了內殿去,元淑妃卻真的是吓着了,她突然意識到,這四個人在死亡之前都做了同一件事,那就是欺負鳳子睿。
如今四個人都死了,那說明什麽?
說明是有人在替鳳子睿出氣報仇,而在這世上,最最維護鳳子睿的人,除了他的姐姐鳳羽珩還能有誰?
可是鳳羽珩……難不成……她是妖?
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大的本事?
元淑妃突然就覺得這宮裏頭充滿了邪‘性’,有點兒陣陣發冷,就連被天武帝握着的那隻手都變得冰涼冰涼,無論天武帝怎麽‘揉’搓都暖不回來。
她跟天武帝告退,說想要回存善宮休息,天武帝本不想讓她走,可是一看自己這愛妃臉‘色’實在不好,這一夜發生的事又讓他對元淑妃心生憐憫,于是趕緊道:“那愛妃坐着朕的禦攆回去,看誰還敢欺負愛妃。
”
元淑妃匆匆道謝,坐了禦攆就回了自己的宮院。
一進屋就将一衆下人趕了出去,就隻留月秀一人。
那月秀看出自家主子心中的恐懼,小聲勸慰道:“娘娘不要多想,事已至此,就隻能這樣一路走下去。
不管遇到什麽困難,也都得迎面應對,絕不能被那些事打倒了。
”她說完,又獻上了自己的分析:“娘娘您說,做這事兒的人,會不會是皇後身邊的那個妖人?
奴婢聽說他本是千周的王爺,卻被千周前國君害得不男不‘女’的,這樣的人就是妖人,妖人才能做出妖事啊!
”
月秀的話到是也提醒了元淑妃,是啊,還有個封昭蓮呢!
自己或許是想太多了,鳳羽珩在宮外,如今皇宮裏的把守那麽森嚴,她怎麽可能進得來。
而封昭蓮在宮裏,他既然能踹到湖裏去一個,就也能再‘弄’死另外三個,這事兒說不定就是封昭蓮做的。
那人畢竟曾是千周皇室,指不定就有些特殊的手段,比如‘迷’‘藥’或是其它什麽的,再不濟,不是還有他那張絕‘豔’天下的臉麽!
可是再想想之前盛王府發生的事,又讓她的心不得安寧。
而除了盛王府之外,昨日大太監吳英也悄悄跟她提起自己屋子被人突然搬空一事,她當時就覺得跟盛王府被盜‘挺’像的,如此說來,危機就在身邊潛伏着,而她,卻連個影子都抓不到,這太可怕了!
月秀為元淑妃遞上了一碗熱茶壓驚,卻聽到元淑妃咬牙切齒地道:“等着!
等有一天本宮坐上了太後之位,一定把她們全都殺光!
全都殺光!
”一剎間,元淑妃的臉上戾氣乍現,即便是跟了她多年的‘侍’‘女’月秀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。
宮中大‘亂’,宮外的禦王府裏,玄天冥也從大營那頭趕了回來,聽說今日沒有早朝,便又趕去淳王府與玄天華碰頭。
而白澤卻被鳳羽珩叫了住,她跟白澤說:“早就想放你假讓你到濟安郡去看看芙蓉,這眼瞅着就到年關了,時間太緊,怕是大年夜都趕不到,你不如立即就走,能早一天到就早一天到,玄天冥那頭我自會與他支會。
”
白澤聽了這話心裏很是感動,要不怎麽說人就是得綜合綜合呢!
他跟的主子是個冷面的,從來都想不到這些小事,可主子找的‘女’主子卻是個善人呀!
不但想得心細周到,還特別大方溫柔,他心裏天天想着芙蓉,這不,就主動給自己放假了。
隻可惜,這個假就算鳳羽珩給他放,他卻也不能離開,他告訴鳳羽珩:“這種局勢下,屬下不能走。
京中危機四伏,随時随地都有可能暴發宮變,屬下得留下來跟在殿下身邊。
多謝王妃美意,白澤心領了。
至于芙蓉那頭……待京中局勢穩定之後,我再去看她。
”
鳳羽珩早知會是這個結果,也不意外,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,沒多說什麽。
在這樣的‘亂’世中,別說是異地的情侶,就算是都住在京城的人都不能每天見面,白澤是個忠心的下屬,這種時候選擇護在主子身邊,是他的驕傲。
目送着白澤追上玄天冥一并去了淳王府,鳳羽珩轉身回去,就想着歇一歇補個眠,這時,就見禦王府的一名‘侍’衛從外頭騎馬回來,離着老遠就在叫她:“王妃!
王妃請等等,屬下有事報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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