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柔聽着老夫人如此冷嘲熱諷的話，心中恨得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。
畢竟老夫人是她的長輩，忤逆沖撞長輩傳出去也不是什麼好聽的名聲。

　　“祖母，您可千萬别這樣說。
”沈清柔在楚綦的攙扶下，依然站在花廳中間，“您這樣說，不是在打柔兒的臉嗎？
您是柔兒的祖母，柔兒不能在跟前盡孝，回來看看祖母還是可以的。
”

　　老夫人皺眉，她是真不想看到沈清柔。
一邊的沈清曦見老夫人神情不太好看，盡管不想還是笑着開口，“妹妹挺着大肚子呢，王爺還是趕快讓妹妹坐下來。
”

　　楚綦又一次見到沈清曦，心中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又湧了上來。
當初他還沒定下正妃的時候，沈清曦對他說過那些暧昧的話，也送了她代表定情的香囊。

　　可他因為太子和皇後的忌諱，違心地選了趙紫瀾做自己的正妃。
一直到如今這一刻，楚綦還在想如果當初自己堅持要定沈清曦為正妃，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？

　　沒有試過就放棄了，這成了楚綦心中最大的遺憾。

　　至于沈清柔，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娶她進門，也不知最後兩人怎麼就成了好事，不得不接她回王府。

　　“既然來了，那就坐下來。
”老夫人就是對沈清柔再不滿，多少也要顧及一下楚綦的顔面，“阿許扶着柔姨娘坐下來。
”

　　她不能夠去命令楚綦，自己身邊的人還是可以使喚的。
許媽媽應聲來到了沈清柔的身邊，扶着她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。

　　楚綦實在是不放心沈清柔獨自在這邊，索性也坐在了她的身邊，“老夫人不介意我也坐在這邊？
”

　　老夫人看着楚綦，笑着說道：“成王說笑了，老身怎會介意呢？
怕就怕成王會覺得我們娘們說話悶到你了。
”

　　楚綦笑，“怎麼會呢？
老夫人是長輩，能夠聽長輩說說話是我的福氣。
”

　　老夫人沒再和楚綦說話，一時間廳中陷入了沉默。
倒是沈清柔先忍不住了，她看着老夫人急急開口說道：“祖母，我聽說父親要娶新夫人了？
”

　　沈清曦還真沒想到她是因為這件事才回來的，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了，依着沈清柔的性子，她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。

　　“相府總不能夠一直沒有當家主母？
”老夫人很不耐煩地看着她，“你大姐姐終究是要嫁人的，你父親娶個新夫人又有什麼不可？
”

　　“可我母親過世還未夠三年！
”沈清柔的話裡有着尖利，“她怎麼說也是父親的夫人，他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又另娶呢？
”

　　老夫人面露冷笑，她可從未承認胡氏為沈家的當家主母。
這麼多年，看在她做事并沒有太出格，才睜隻眼閉隻眼。

　　沒想到沈清柔今天竟然跑回來質問她，老夫人隻覺可笑至極，“相府的夫人？
這種話虧你也能夠說出口！
你是想讓我把你母親所做的那些事情全部都說出來嗎？
她當初是如何病逝的，你心裡沒點數？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