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4章
齊雍看着她:“伸手。
”
沈昭嬑探出手去,齊雍看到她白嫩的手,五指纖細,根根如玉,将匕首放到她的掌心裡。
“帶着防身,睡覺的時候就放到枕下。
”
手柄不大不小,剛好夠她一掌而握,沈昭嬑蹭一聲,抽出了刀鞘,刀刃纖薄小巧,像一泓如水的彎月,握在手裡渾然無物一般。
看她抽刀,齊雍像被人頭發棒喝,眼前恍惚得厲害仿佛又看到,沈昭嬑高舉着剪刀,對準自己的心口......
他晃了晃腦袋,猛然握住她的手腕。
他握的很緊,手腕被他握得有些疼,沈昭嬑忍不住掙紮了幾下,沒有掙動:“你弄疼我了!
快放手!
”
齊雍如夢初醒,後背霎時出了汗,從她手中奪過了匕首:“這個不能給你。
”
沈昭嬑揉了揉有些不适的手腕:“你、你怎麼又收回去了!
”
“是我思慮不周,”齊雍将匕首收鞘,“這把匕首削鐵如泥,你帶着不安全,萬一不小心傷到了自己怎麼辦?
”
沈昭嬑也不是非要匕首不可,隻是心裡難免有些空落落的。
驷馬失控一事後,她就在身上準備了防身的東西,光是防身的簪子,就做了好幾個,外面是簪形,擰開簪形,裡面是一根尖細的長針,針上還塗了劇毒,以後再遇到,像驷馬失控那種情況,她不會再那樣狼狽了。
齊雍拉過她的手,看到她纖細的腕子有些泛紅,幫她揉了幾下,攤開她的掌心,将一枚成年男子拇指大小的印章,放到她的掌心裡。
“這個拿着玩!
”
沈昭嬑垂眼,是一枚燈光凍,青色微黃,宛如春雪初融,從地裡探出來的新芽,細膩純淨,秀雅無比。
燭光下璨如燈輝。
印章上刻着老枝斜逸,虬枝遒态,宛如盤踞的龍形卧在印章上方,她擰開章印,底下刻着一個隸體“妱”字。
沈昭嬑忍不住問:“這是什麼樹?
”
齊雍笑了笑:“是榆樹。
”
沈昭嬑越看越覺着,這上面刻的榆樹,像極了她院中那棵老榆樹,老枝盤虬的姿态都是一模一樣。
“是我院子裡的那棵老榆樹。
”
齊雍點頭:“先送你一個燈光凍,回頭再給你刻一個雞皿凍。
”
沈昭嬑便又想到,前世齊雍送她的那枚雞皿凍,上乘的雞皿凍很難得,多半還是前世那塊籽料。
對身體好的石斛、防身的匕首、親自刻的章印,還有上午借吉泰莊的名義,送來的皮貨。
齊雍是不是在哄她高興?
沈昭嬑打玩着章印,有些愛不釋手:“你是不是還帶了其他東西?
”
前世齊雍也喜歡送她東西,可那時她隻是齊雍的金屋嬌,榻上寵,連名份也沒有,她時刻謹記着身份,不敢胡思亂想,也隻當那隻是齊雍對她的恩寵與賞賜。
大抵是處境不同了,她看待問題的角度,也發生了轉變。
齊雍頓了頓,從袖子裡取了一個偏平鴨蛋薄胎玉盒:“程院史特地做的蛇膽油,你平時多擦擦眼睛。
”
還真有?
!